周末的霍格莫德

The magic is magic

十字柿籽

2024/12/26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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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抬头，略长的亚麻色刘海下灰蓝色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宽大的巫师袍因为半跪在地上的缘故看起来皱巴巴的，神情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丝愧疚感，葛叶连忙找补道：“说起来，你明天打算去霍格莫德吗？”
他说完才想起来去那里需要家长的许可，而叶……葛叶懊恼地捂着脸，却听到叶说：“周六？可以啊。”
叶站起身，拍了拍袍子边缘的灰，狡黠地眨眨眼：“不过葛叶，这算是约会邀请吗？”
“哈——？！才不是！”下意识反驳后，葛叶又问：“那谁签了你的许可表？”
“唔，”叶想了一下，“确实教授们发愁了一段时间，因为我严格意义上既没有家长也没有监护人，但是就这样剥夺我剩下几年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又太不人道了，”他说着装作抹了一下眼泪，“后来邓布利多校长认为我作为未成年巫师在霍格沃兹上学，那全体教授们都可以算作我的监护人，最后弗利维教授帮我签了字，所以！我就可以跟葛叶一起去了~”
葛叶挠了挠头：“嘛，那就、那就明天见？”
墙上的表显示已经是半夜一点，也该溜回去睡觉了。叶还是要求再看一眼葛叶手上的伤口，猫似乎只在上面留下了两个正在消散的、浅浅的牙印坑，除此之外皮肤看起来完好无损。叶把葛叶的手拉到猫的面前，严厉地指了指：“lo——to——，loto，不要装作没看见，以后不能咬人了。”猫不情愿地睁开半眯的眼睛，敷衍地用肉垫拍了拍被咬的地方，看见叶依然严肃的神色，又舔了舔。
这一通操作下来，连牙印也差不多散掉了，于是叶朝猫一伸手，猫顺着跳上去，前爪勾着叶的巫师袍，在主人的臂弯里窝下来。
两人在有求必应屋门口分头离开了。

虽然昨天睡得有点晚，但葛叶还是很早就坐在了餐厅的长桌旁，这都拜他那大清早就迫不及待冲去霍格莫德的室友所赐。均匀地给面包抹上黄油后，葛叶打了个哈欠，夹起一枚培根煎蛋放了上去。多谢家养小精灵们，每一枚培根煎蛋边缘都泛着金黄的色泽，半凝固的橘红色蛋黄引诱着人去戳破，醇厚的蛋液与咸香的培根在舌尖交织出和谐的乐谱，葛叶高兴地无意识哼了两声，飞快地解决掉自制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后又着手制作第二个。
一碗燕麦粥被放在他的旁边，叶毫不客气地坐过来，还带着一盘煎香肠和生菜沙拉双拼。
拜托，这可是格兰芬多的长桌，葛叶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哪怕一个同学对叶蓝色的校袍边缘露出惊讶的目光，更有甚者还有人在吃完后跟叶打招呼。你们很熟吗？葛叶有些烦躁，他用刀狠狠地切着面前的面包，将它们变成手指三明治大小，再用力地用叉子戳起来一块递到叶面前。
“好吃。”他言简意赅地说完，又拿起一把叉子戳起自己的份塞进嘴里。
叶接过那一小块培根煎蛋三明治。“谢谢。”他笑着说。
闷头解决自己剩下那些早饭的葛叶看着叶以不会弄脏嘴角的方式吃完了三明治后又掏出一块羊皮纸开始打钩。葛叶伸头去看，发现是一份已完成的时刻表。
“你选了这么多课？”葛叶发出疑问，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课程，思考叶是否有足够的时间把他们上完，“你想学好所有科目？”
“当然不是，”叶摇摇头，他又喝了一口粥，“我只是想学好所有我想要学习的科目，做好我想做的事。”
“那意味着所有科目？”葛叶指了指那一长串的课程表。
叶耸耸肩，不置可否。
“占卜课？你还选了这个？”葛叶问道。
“嗯，”叶吃完了他的那份沙拉，“对着沥干的茶叶形状预测人的厄运之类的？我不好说，特里劳妮教授一直在说‘天目’之类的东西，最后她说班里有位同学会永远离开我们。”叶思考了一下，“我猜大概是有人会放弃这门选修吧。”
“叮”一声，葛叶的勺子掉到了地上，他捡起来神色慌张地问道：“她对你们做出了预言？”
“如果那算是预言的话。”叶说，“不过麦格教授跟我们说她几乎跟每一届的学生都这样说，大概是跟‘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一样的口头禅。”
葛叶看起来还是很担忧：“魔法界里不能小看预言，它们最后都会成真的。”
“不过要我说，特里劳尼教授可能……可能有点‘精神错乱’，”叶小声说，“下课后我因为把羽毛笔忘记了就回去找，结果教授看起来像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找到羽毛笔后决定溜出去，她突然开口说了几句话把我吓了一跳，但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她好像还在睡着，像幻觉一样。”叶按了按额角，有些困扰地叹了口气。
“她说了什么？”葛叶连忙问道。
他们站起身，餐盘从餐桌上消失，桌面又变得洁净如初。门厅站着费尔奇，他正警惕地核对着名单上的名字与面孔，不让任何一个没有许可表的人溜出学校大门。顺利通过这道门禁后，他们和人群一起前往霍格莫德。
“她好像咕哝了几句——呃其实我也没有听清楚——‘什么恶魔诞生于麻瓜的血液，不详会认主人，最恶毒的诅咒会，呃，解除命运？’”叶皱眉仔细想了想，发现只能想起这些了。
葛叶也对此毫无头绪，他最后只能倾向于认可这些只是特里劳妮教授的梦话。
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一排有着低矮茅草顶的店铺映入眼帘，店铺里嘈杂热闹的欢笑声浪传入耳中。人最多的蜂蜜公爵店里挤满了刚来的学生，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满了美味多汁的糖果，乳黄色的大块奶油杏仁糖像小砖块一样摆放着，旁边是一盒盒粉色的亮晶晶小方块，名片上写着——椰子冰糕，玻璃柜里塞满了被缤纷糖纸包裹着的太妃糖、巧克力球、乳脂软糖，边上的一个个木桶里满当当地装着快溢出来的比比多味豆、滋滋蜂蜜糖和吹宝超级泡泡糖等。
叶在店里艰难地挤了一圈后，看到葛叶站在店最远的角落里研究一盘血腥味的棒棒糖，头顶上的牌子写着“特殊口味”。他试着想象了一下血腥味的糖，认为吸血鬼可能会更喜欢。
葛叶还站着那里纠结，叶好奇地问：“你想买一些？”
“呃，不、不是。”葛叶挠了挠脸，他掩饰似的抓起一把旁边的放着的蟑螂糖跑去结账。叶摇了摇头，希望葛叶反应过来后不会后悔，他想。
由于一些钱包的限制，叶只买了点比比多味豆和一些夹心巧克力，又谨慎地尝试了一点蟾蜍薄荷冰淇淋，除去那跟牙膏一样的清凉味道，他同样很难形容那种在胃里跳动的诡异感。葛叶看到他微妙的表情不客气地笑了起来，于是叶掏出几个蟑螂糖塞进葛叶张大的嘴里成功帮他止住了笑。
最后为了表示歉意，葛叶提出请他去喝黄油啤酒（不含酒精）。
两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端上来，叶抿了一口，终于感觉自己清凉的胃舒服了一点。酒吧内坐得满当当的，吧台烟雾缭绕，老板娘变戏法似的端出一杯又一杯色彩缤纷的酒和乳黄色的黄油啤酒放在客人面前。酒吧里有一桌客人高呼起来，吵吵嚷嚷个没完，于是他们两个被迫提高音量对话。
“我觉得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比之前的都有意思！”葛叶扯着嗓子在喧闹声间隙中喊。
“什么？”叶也努力提高音量。
“我说黑魔法防御课！”葛叶又喊了一遍。
“黑魔法防御课怎么了？”
“我说有意思！！”葛叶几乎要破音了。
“哦，谢谢你们两个的认可，”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出，“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吓了一跳，转过头，卢平教授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冲他们招手。
葛叶看起来想把自己淹死在黄油啤酒的泡沫里，他的耳朵尖和脖颈都红透了；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回头的时候正好抿了一口饮料，看到教授后差点把自己呛死。
叶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挣扎着站起来说：“早上好，教授。”卢平见叶这样用魔杖点了点他的喉咙，咳嗽一下子就止住了。
“谢谢您，教授。”叶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谢。”卢平温和地笑了笑，“就当是报答你未来每月都要为我送药吧。”
葛叶拉了拉叶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小声说：“送药是怎么回事？”他见卢平看过来又连忙补了句：“早上好，教授。”
“由于我身体的原因，我需要每个月定时服药，而你们斯内普教授正好是熬制这种魔药的高手。不过他可能不太愿意跟我说话。”卢平叹了口气，“我与他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不过看在都是同事的份上我还以为他会愿意与我和解呢。”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们两位先生能好好享受这个周末。”卢平站起身微笑着告别，“你们的称赞让我更期待下周的课了，友情提示，红帽子。”他说完这句就走了。
“红帽子？”葛叶问道。
“我猜教授的意思是下周会教我们对付红帽子。”叶说完又坐回去喝他剩下半杯黄油啤酒。
“酷——！”葛叶也坐下来，“我还以为第一节课的博格特会是这学期最刺激的内容，班里闹腾极了，大家恐惧的事物五花八门的，甚至有人的博格特变成了他们的家长。对了，博格特在你面前变成什么了？”
叶仔细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泡沫才说：“它在我面前变成了一间屋子，门半掩着。”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推开门就是我死去的家人，所以我在门打开前念了‘滑稽滑稽’让它变成糖果屋了。葛叶呢？”
“我……”葛叶停顿了一下，“呃我看见了一具干尸。”
“真意外，葛叶是会怕尸体的类型吗？”叶好奇道。
“一具被吸干血的干尸，”葛叶补充道，“我对它念了咒语，结果它又变成了……变成了一只摔死的狗。”他犹豫地念出了最后一个单词，躲闪地看了眼叶。
“我知道啦！这些作为恐惧可能不算那么够格，但是，但是……”葛叶着急地说着。
“肯定是有理由的吧？”叶笑了笑，“既然会作为葛叶的恐惧出现，那肯定有理由的。葛叶，你想跟我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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