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相大白

《崩裂》（重置）

Warmth

2025/03/14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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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赫尔卡圣庙内部。
“咕咚！”
吸入毒气后的雷伊，终于撑不住昏迷过去，金色的脑袋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待到紫色气体散去，沃斯的士兵们已经团团围在那个男人身边，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向他歌功颂德：
“殿下威武！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迷晕了这小子，这下无尽能源肯定得手了，王位也肯定非殿下莫属！”
“那还是得多亏了那位大人。”被称作殿下——也就是未来登上沃斯王位的男人，背着手似笑非笑地说，“给了我们对雷神一族的精灵有特效的毒气……否则的话，还真不好办呢。”
“那位大人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殿下也是独具慧眼、英明抉择！”几个亲卫继续谄媚，彼时的沃斯王子轻哼一声，然后蹲下身，拎起雷伊的后领，转身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不过，虽然处理掉了这些家伙，但还有件事很难办呢。”
说着，沃斯王子来到封锁的门前，强行扒开雷伊的眼皮，扫描他的瞳纹，然后顺利地进入了地下室。很快，那块令全宇宙都为之疯狂的绿色晶石映入眼帘，沃斯王子贪婪地注视着，随后，他扔下雷伊，走到高台边，缓缓伸出手触摸着冰凉的无尽能源，然后猛地用力，想将它从高台上取下来。
不过，无论沃斯王子如何使劲，无尽能源都像被黏在了高台上般，纹丝不动。当然，这正在沃斯王子的意料之内，他放下手，表情微妙地看着它，并摸了摸下巴：“果然……无尽能源被封印了，无法从高台上取下，那位大人果然说得没错。”
被封印的无尽能源，就算蕴含着再多的力量，也只是个漂亮的装饰品而已。即使把高台也一并带走，不把它封印解除，也是使用不了它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大概会对此一筹莫展——甚至连无尽能源其实被封印了这件事都想不到——但得到了“那位大人”指点的沃斯王子，却对此有办法。
只见他招一招手，旁边的亲卫读懂他的命令，便立刻把地上的雷伊提了起来。沃斯王子扭过头，看着亲卫手中昏迷不醒的雷伊，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冰冷且贪婪的微笑。随后，他伸出手揪住雷伊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并从自己的腰带里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比在雷伊细嫩的脖子边，冰冷的刀光微微闪烁，在沃斯王子的眼中倒映着杀意的痕迹，眼看着就要割下去——
“住手！！”
突然，一个雄浑且愤怒的吼声从身后传来，沃斯王子没有动，身边大量的亲卫和士兵则立刻转过身，用戴着手套的手举起各种杀伤性武器指向从天而降的来者。
只见出现在地下室门口的人，赫然是那位远近闻名的赫尔卡大祭司。此时的他看起来相当狼狈，好像才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都有破损的痕迹，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只不过，从他眼中喷出的愤怒火舌与双拳燃烧的火焰显而易见，这位深藏不露的大祭司怒了，仿佛下一刻就要跟他们拼命。
“大胆狂徒，竟敢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大祭司声如洪钟地怒吼着，“有我无尽能源守护者在，休想碰得它一根毫毛！”
“啊，真是久仰大名，赫尔卡大祭司先生。”沃斯王子仍然背对着祭司，优哉游哉地开口，“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您果然如传闻那般气度不凡、武艺超群，而且身子骨也还很硬朗呐。不过，如此声名显赫的您，却被派到这么偏僻的圣庙看守所谓的无尽能源……这真的是赫尔卡对你的委以重任吗？恐怕……是‘软禁’吧？”
“……！”听到这里，祭司大吃一惊——这种事情，这种无比隐秘，连他的徒弟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来自不知名星球的人怎么会……？不过，吃惊归吃惊，祭司很快又平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保护好无尽能源，并将这群家伙赶出圣庙！“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论如何，这些都与你无关！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离开赫尔卡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大量的气力从祭司体内迸出，强大的威压惹得在场所有士兵都心有戚戚。虽然不是精灵，但祭司得到了其父的真传，同样可以修炼力量，而万年的岁月早已铸造了他深厚的武力，比起还年少的雷伊，他的实力早已到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真不愧是赫尔卡大祭司，武功高强，对自己非常自信啊。”沃斯王子并没有被祭司吓到——“那位大人”的指点让他胜券在握，因此，直到此刻，他终于缓缓转过身，带着戏谑的笑意，将手中提着的人影展示给了对方，“那么，不知道等祭司先生看清这是谁后，是否还能有这样的自信呢？”
轰！
那一刻，映入祭司眼中人的样貌，就像一道惊雷劈入他的大脑，使他震惊无比。那头哪怕黑夜中也无比灿烂的金发，小麦色的皮肤，熟悉的少年的身形，软软耷拉着的修长双腿，脖子上吊着一根穿着明亮绿宝石的项链……所有的一切，在他脑海中组成一个名字，并令他不由自主地惊叫道：“——雷伊！”
雷伊！就是他最爱的徒弟，雷伊！此刻的雷伊早已不省人事，四肢软软地被拎在沃斯王子的手中，仿佛已经……看到这，师父怒火中烧，几乎就要忍不住朝他们扑过去：“你们，你们——混蛋！你们对雷伊做了什么！！”
“放心吧，祭司先生，他还活着，只是被我们迷晕了而已。”说着，沃斯王子用另一只手抬起雷伊的脸，仔细观摩着他的五官，“啊，还真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看起来没吃过一点苦，而且如此年轻，就如此强大，看来祭司先生您很爱他，把他养得很好啊。这么看来，如果让他死掉的话，您大概……会无法接受吧？”
“卑鄙！无耻！不许动他！！”就和沃斯王子想的那样，一涉及到心爱徒弟的生死，师父就开始控制不住了。他双眼发红，上前一步，眼看着就要冲上去，一群沃斯士兵连忙拦了上来，而沃斯王子也翻开握着雷伊下巴的手，一把匕首赫然从他的手心亮出，闪着凛冽的寒光。
“请别激动，祭司先生。”沃斯王子状似无意地用刀背摩挲着雷伊的脖子，冰冷的目光戏谑地望着师父，“以这孩子的性命担保的话，我们应该能谈一谈吧？关于无尽能源的事。如果您不愿意交出无尽能源，执意要与我们作对的话，那么代价……就是失去您心爱的徒弟哦。”
“你——”
“当然，只要您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帮我们带走无尽能源，我保证还您一个完完整整的徒弟。”说到这，沃斯王子眯起眼睛，露出了冰冷且虚伪的微笑，师父望着他可憎的表情，激动得几乎想立刻冲上去杀了他，但一想到雷伊的安危，他还是深呼吸了很多次，终于勉强冷静下来，表情冷酷地收回了自己体内肆意发散的气力。
他当然不能任由这群可恨的侵略者夺走无尽能源，但也更加不能失去心爱的徒弟。不过，无尽能源遭到了封印这件事，他想除了赫尔卡高层外，几乎没有人知道。面前的这群人大概率也不清楚这一点，既然如此，他应该可以利用信息差，暂时服软，再想办法从他们手里把雷伊夺回，然后再把他们杀死或者驱逐出去，这样就一举两得了。
“很好，祭司先生，这才对嘛。”见对方有了服软的趋势，沃斯王子露出了得势的笑容，并朝着对方身后眨了眨眼睛，“那么，接下来，请您举起手，往后退……好，继续……”
师父依照他所说的举起双手，然后慢慢地后退着。而即便如此，他如鹰的目光仍盯着对方，寻找着一切可以反攻的机会，也是因为他时刻紧绷的神经，让他在对方挑了挑眉，做出了诡异表情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了从背后猛地刺过来的凛冽阴风！
“呼！”
霎那间，师父倏地一个旋身，险险地避开了几个士兵的偷袭。他们的手中拿着折断了的圣庙内的柱子，尖端的部分对着自己，很显然是要用这个刺杀自己。一瞬间，师父明白了现在危急的情势——那个混蛋就是想趁自己服软之际，然后指使士兵暗杀自己！不过，强悍如他还不至于被这种小手段撂倒，在避开偷袭的那短短一秒，师父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化作十足的仇恨与愤怒，在那瞬间用力拧腰，对准沃斯王子虚伪的脸，然后足尖用力一弹，朝对方冲了过去！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以师父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按道理，沃斯王子是不可能反应过来的。连半秒都不用，师父便可以冲到他面前，一巴掌将他拍倒，然后顺手救走雷伊。
可是，就当师父弹射而出的刹那，沃斯王子的嘴角却扬起了势在必得的微笑。然后——
“噗”
削铁如泥的刀，早在师父冲来之前便插入了雷伊的脖子。紧接着，刀刃划动，鲜红的血从大动脉瞬间喷涌而出，好像喷泉般，顷刻间灰白的墙上、天花板上便喷满了鲜血。那一刻，师父目眦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仿佛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动作般，比自己还快地真的下了毒手，他瞬间张大嘴，头脑一片空白，只有雷伊的颈部喷出大量鲜血的残酷画面在飞快地闪动。
“不……雷伊——！！！”
最后，师父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他双眼通红，理智已被复仇的血色驱逐，正当他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手刃仇人时——
“噗哧”
突然。撕裂的剧痛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蔓延至整个腹部，旋即传遍全身。师父的动作停顿了，他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腹部穿刺出来的尖头柱，没一会，又是一阵剧痛，另两根尖头柱分别从他侧腹和胸口刺出，师父终于克制不住地吐了一口血，两腿一软，痛呼着跪倒在地。
大意了。因为心爱的徒弟遭到毒手的惨状，师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雷伊和沃斯王子身上，最终真的遭到了沃斯士兵的刺杀。鲜血不停从伤口和嘴角溢出，师父痛苦地呕着血，身后的三个士兵顺势更用力地将凶器往下压，师父抵挡不住，只得又弯下腰，伏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卑鄙小人……王八蛋！！”望着淌在地上的雷伊的血，师父心如刀绞，他发疯般地挣扎着，用最恶毒的词咒骂着，可此刻他被三个尖柱钉在了地上，拼命的挣扎只能带给他变本加厉的痛楚。见状，一切的罪魁祸首——沃斯王子得意地笑了，他晃了晃手里鲜血喷涌、抽搐不已的雷伊，用最招人憎恶的目光斜视着对方，然后轻佻地开口道：
“啊，不好意思，祭司先生。既然您铁心跟我们作对，那也只有……抱歉了，我要带走您心爱徒弟的性命了。”
“混蛋！明明是你们阳奉阴违在先！”师父一边吐着血，一边咬牙切齿地咆哮，“给我听好了，猪狗不如的东西！就算你们用最下三滥的手段，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到无尽能源！”
“喔，当然了，我知道。”可是接下来从沃斯王子口中吐出的话，却让原本无比激动的师父瞬间愣住了，“毕竟，无尽能源的身上可是存在着封印的……对吧，祭司先生？”
“……！”听到这，师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片刻后，才颤抖着说道，“不，不可能……为什么你们会……？！”
“别激动，祭司先生。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太激动是会要命的。”沃斯王子虚伪地笑着，并看了看手中不停流血的雷伊，“而且，不只是封印的事……就连如何解除封印，我们也是清楚的。要问为什么——那就去诅咒那位伟大的来自赫尔卡的博士大人吧！”
说着，沃斯王子便举起手中的雷伊，然后将他血流不止的脖颈对准了高台上的无尽能源。鲜红的血喷涌着，一股一股、仿佛下雨般地淋在无尽能源身上。随着雷伊鲜血的浇灌，无尽能源竟诡异地发出了金色的光，一闪一闪地，那光对于师父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一万年前，他就亲眼看着这块石头发着这样的光，然后随着那人的牺牲沉入了封印中。而一万年后，这块石头再次发出同样的光，伴随着的，却是比一万年前更加残酷的景象。
听到这、看到这的师父，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拜他们口中的博士所赐，这颗来自无名星系的无名行星才敢入侵强大的赫尔卡星，才会手持强大的杀伤性武器，才会了解无尽能源的秘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为了闯入才迷晕雷伊——而是为了解开封印，才会打他的主意。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准备好杀了雷伊，用他的鲜血——他的生命，浇灌无尽能源，然后残忍地解开它的封印，就像赫尔卡高层准备做的那样——
而自己，身为所谓赫尔卡大祭司的自己，就像一直被赫尔卡高层操纵于掌心中那样，也被面前这群可憎的侵略者玩弄于手心。他根本就只是棋子，一颗没用了的棋子，即将被抛弃的棋子。就因为那个人的背叛和逃逸，赫尔卡高层才会再打无尽能源的主意，才会软禁他，才会让雷伊独自留在圣庙。可惜，这群受到了那人指点的侵略者，先赫尔卡高层一步来到了这里，而不管是哪一方，即便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他们妄图对自己和雷伊做的事，都是一致的——
想到这，师父彻底绝望了。不仅是对赫尔卡高层，是对母星的未来，还是对雷伊惨遭毒手的现实——他都彻底绝望了。好不容易逃出软禁，千辛万难才赶回这里的自己，最终还是救不回自己心爱的徒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流尽了血，抽搐着冰冷的手脚，原本健康的肤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最后一点点变成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对自己笑，再也不会对自己撒娇，再也不会投入自己的怀抱——
“不，雷伊……雷伊……雷伊——！！！”
师父凄厉地哀嚎着，对他而言，八十五年的养育，看着雷伊从脆弱的婴儿一点点长成英姿飒爽的少年的时光，早已让他把雷伊当作自己心爱的儿子。眼睁睁看着儿子惨死眼前，对任何父亲来说，都是比凌迟更悲惨的酷刑。他绝望地号叫着，手指在地面徒劳地抠挖，抠出一条条凄惨的血痕。
也不知这样悲惨的酷刑持续了多久，终于，鲜血淋漓的无尽能源不再发出金光，雷伊的血也几乎流干了。他挂在沃斯王子手中，形如枯槁，凄惨的模样让师父彻底心碎。最后，已经失去所有价值的雷伊，被沃斯王子弃若敝履，他被扔在地上，软软地躺着，而早已被贪婪吞噬理智的沃斯王子，伸出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捧起同样鲜血淋漓的无尽能源，贪婪地看着这块蕴含着最沉重力量的轻盈的石头，终于疯狂地笑了起来：
“无尽能源……终于，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仿佛是终于想起已心如死灰的赫尔卡大祭司，沃斯王子移过眼珠，不屑地蔑视着那位老者，随后将无尽能源放入一个特制的盒子里，转身向他面前走去。
“真可怜啊，祭司先生，您可真可怜。”沃斯王子伪装着关心的语调，嘲讽着这位痛失爱子的父亲，“表面是光鲜亮丽的赫尔卡大祭司，其实是被流放到这里的‘囚犯’吧。看着心爱的徒弟死去，很难过吧？不过不用这么难过，就算我不杀他，你们亲爱的赫尔卡高层也迟早会对他下手，最重要的是——”
“噗哧”
突然，沃斯王子抽出一把剑，抬起双臂，然后对着大祭司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剧痛和窒息感涌了上来，师父剧烈地咳了一声，灰暗的瞳孔瞬间放大，张开的嘴唇也颤动起来，并迅速地灰败下去。
“——很快，我就会送您，去陪您心爱的徒弟一起下地狱了。”
抽出剑，沃斯王子满意地看着大祭司抽搐的身体。随后，他将几根尖柱也抽出来，扔在地上，再把雷伊拖过来，把尖柱塞进他的手里，留下了他的指纹。
“嗯，‘徒弟与师父反目成仇，罔顾人伦杀死师父，又因为丢失了无尽能源，畏罪自杀’……不错、不错，很好的新闻呐。”沃斯王子自鸣得意地拍拍手，他脱下满是鲜血的手套，扔给一旁的亲卫，然后拿起装着无尽能源的盒子，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大笑着离开了地下室，离开了赫尔卡圣庙。
另一边，师父还没死——他是那么强大，以至于心脏被刺穿后仍可以挺一段时间，但就算再强大，这也是必定致命的伤。他一边喘息着，一边拖着逐渐冰冷的身体爬到雷伊身边，然后伸出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捧上雷伊白纸般的冰冷的脸。
“雷伊，雷伊……对不起，雷伊……”终于，师父禁不住老泪纵横。他一遍遍摸着孩子的脸，任由一个个血指印留在那上面，“为师……无能，没能救下你……对不起，一定……很痛、很冷吧，你会怪我的吧……”
“没事的……雷伊，已经不痛了……为师，马上会下去陪你……就像以前那样，为师……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再也没有痛苦，再也没有寒冷，再也没有孤独……”
“雷伊，雷伊……我的孩子啊……”
捧着雷伊冰冷的脸，师父早已泣不成声。与此同时，随着心脏渐渐停跳，师父的生命也渐渐迎来终结。弥留之际，他躺在雷伊身边，望着他苍白的脸，回想着过去的所有时光，最终悲痛地合上了双眼。
对不起，父亲，我……没法再守护无尽能源了；对不起，师兄，我连你最后的血脉也保不住了；对不起，师弟，在那遥远的光明之星，我没法再见你一面了；对不起，提坦，为师保不住你的师兄，要留你一人，先一步而去了；对不起，雷伊，我没能救下你，没能让你度过丰富多彩的人生，没能让你看到广阔无边的宇宙，就让你早早地夭折，对不起，我的孩子……
对不起……
随着最后一口气缓缓吐出，师父抽搐了一下，终于再不动弹了。只是，奇怪的是，原本和师父一样静静躺在地上的雷伊，那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却忽然发出了璀璨夺目的绿光。那绿光照耀着雷伊，慢慢渗透进他的体内，仿佛在修复着什么，于是渐渐地，雷伊惨白的脸竟然奇迹般地有了血色，等到雷伊的肤色恢复正常后，那挂在他胸前的绿宝石便收回了绿光，最后变成了完全黯淡的模样。
而这一幕，躲在监控室里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比比鼠蓝波，自然没有看见。
……
“后来，那些侵略者找到了监控室，我连忙躲了起来，还好我个子小，没有被他们发现。为了消除证据，他们破坏了监控室的机器，所以后来守护局的人才调不出监控。等到他们离开，我才从藏身处出来，仓皇地逃回了家。”
“回家后没多久，我就听说了无尽能源失窃，还有雷伊你作为害死赫尔卡大祭司的嫌疑人被捕的消息。我很惊讶你还活着，也很庆幸你还活着。但是，所有人都说你是害死大祭司、弄丢无尽能源、毁了赫尔卡星的罪人，那时候我太小了，因为害怕，我不敢说我的所见所闻，所以我的父母，我的哥哥，乃至于我现在的伴侣和孩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会变成一个秘密，最后跟我一起埋葬进土里，但昨天，我听说雷伊你回来了，还和盖亚又打了一架。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自相残杀了，也不想再看到雷伊你背负这么多的样子，所以我才忍不住登门拜访，过来告诉你们真相。对不起，一开始没有将真相公之于众，如果我那时勇敢一点，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
终于，这个悲伤的故事迎来了结尾。蓝波停下了讲述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三个小赛尔，包括精灵小米，也都沉默了。雷伊和盖亚更是低着头相对无言，过了好久，前者才抬起头，冲着众人露出牵强的温柔微笑：“抱歉，各位，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和盖亚有些话要说。”
“嗯。”在场众人都理解二人的心情，他们都低着头，沉默地走出了门去，随着门轻轻关上，安静的屋内，就只剩下雷伊和盖亚二人了……

第十七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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