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 【蝙席】CyCle

【蝙席】CyCle

五

衣壳蛋白

2025/03/16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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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的心情好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自称布鲁斯·韦恩的男人看起来货真价实地在和一个纸片人争宠，但是只要这个所谓的布鲁斯不开心，席勒就很高兴。
更高兴的是，席勒终于撕开了布鲁斯那张笑嘻嘻的面具。
人质在被绑架的时候触怒绑匪永远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不巧的是，席勒最擅长的就是拨弄人类的情绪，操纵人类的情感。
当处于不利地位时，一味的退让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人类都是擅于得寸进尺的，后退一步未必能换来对方的知情识趣，适当的展露攻击性反而会让对方保持警惕，从而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
当然，倘若在攻击时触及对方的底线，结果必定适得其反。
——虽然席勒还没试探出布鲁斯的底线。
在被布鲁斯带走之后，席勒依次尝试了沉默、逃跑、攻击，但是哪怕是席勒直接攻击了布鲁斯，布鲁斯依然没有展露出任何威胁的态度。
席勒确信哪怕他做的事情足够威胁到布鲁斯的生命安全，布鲁斯也没有产生任何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席勒摸不清布鲁斯的底线，他并不认为这是布鲁斯对他真的毫无底线，他可以对其随意揉圆搓扁。席勒更倾向于，布鲁斯有自信现在的他根本无法逃脱。
就像人类绑架回家一只野猫，哪怕被野猫挠出血痕，也总会有人乐在其中。
席勒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带，装作若无其事地避开领带上粘着的微型摄像头和定位器。
在这点上这个人倒是很蝙蝠侠。
席勒不无恶意地想。
布鲁斯嘴角下拉，表情看起来非常蝙蝠侠地正在给席勒洗衣服——指把衣服塞进洗衣机，然后在洗衣机运转的时候生闷气。
他洗的并不是他给席勒准备的那套西装，而是昨天从案发现场把席勒捡回来的时候席勒穿的衣服，面料和款式都很普通，因此不必去专门的洗衣店，直接洗衣机机洗就可以。
至于他给席勒的那身衣服，早就被席勒连着定位器和摄像头全丢在某个垃圾场里了。
布鲁斯不缺一套衣服的钱，并且他确信自己把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衣服送给席勒穿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因此他也就让那套衣服埋没在垃圾堆里了。
但他现在非常不满。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同样是挂着二斤摄像头，席勒可没把另一个蝙蝠侠送他的衣服扔了。
虽然后面因为宇宙重启，那个蝙蝠侠一开始送席勒的两套衣服也消失了，但是布鲁斯清楚地在某个时间点之后看到席勒的卧室多出了几套衣服，并且在查了罗德里格斯庄园的采购流水之后，发现席勒并没在那个月买衣服。
更令布鲁斯恼火的事情是因为那几套衣服完美地融入了席勒的衣柜，布鲁斯根本没法质问席勒，只能磨着牙暗自祈祷他的父母和罗宾们能够拖走另一个蝙蝠侠的所有精力，让他不要没事和他的教授交换礼物。
这件事情原本在布鲁斯偷偷给主宇宙蝙蝠侠使了七八回绊子之后就该过去了，但是现在席勒扔他衣服就算了，还直言不讳喜欢某个蝙蝠侠，让布鲁斯又忍不住开始冒酸泡泡。
然而布鲁斯现在也只能冒酸泡泡，他既不能对席勒发火，短期内也没办法找主宇宙蝙蝠侠讨债。
最后布鲁斯只能磨着牙在给主宇宙蝙蝠侠的记仇本上又添了十几页。
——他的宽容也来自席勒，并且布鲁斯引以为傲。
把衣服塞进烘干机，布鲁斯叉着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骚扰席勒。当他推开书房的门时，席勒正对着一张白板沉思着。
白板上，七八张照片构成一张大网。
美国最大OEM代工厂负责人
公开营销卡西酮对宾州化学博士
费城地区最大化学药剂代理商
……
是布鲁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追踪席勒踪迹时查到的和席勒有交集的对象。
——也就是席勒作案的被害人。
一只修长的手拿起笔，在所有被害人的中心写下一个化学式：
4甲基-甲基卡西酮。
“也就是‘喵喵’。”布鲁斯轻声开口。
这是一种新型精神药物，但是在这个年代，尚未得到法律上的管制。这种与甲基苯丙胺结构相似的药物依靠那化学式上细微的差异，钻了法律的空子，又借着柬埔寨销毁黄樟素导致的地下贩毒市场的打击，成功在西欧和美洲大陆大摇大摆的上市。
“最开始是设计生产线的化工博士。”布鲁斯拿起黑色马克笔，在照片上打了一个叉。
“然后是向他们提供原料的化学试剂商。。”
又是一个叉。
“提供生产线的代工厂负责人。”
……
布鲁斯落下笔，看向这张网上的最后一个人。
是跨国航运公司的总经理。
也是构建起整个“喵喵”生产、运输、贩卖线的关键人物。
“你的目的太显而易见了。”布鲁斯转过身，他盯着席勒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浅而清澈。
“要我称赞你的敏锐吗？侦探先生。”席勒不无讽刺地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显然，联邦调查局已经盯上你了。”
布鲁斯抿了一下嘴唇，他看着那双褐色的眼睛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席勒是如此年轻，甚至近乎于稚嫩。
他第一次在席勒身上看到如此直白且尖锐的情绪。
仇恨。
这种情绪并未出现在未来的席勒教授身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教授拥有一个平和幸福的过去。
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向来是律己的，何况在对席勒的事情上布鲁斯向来双标，他从来没打算拦着他的教授复仇，但是现在的席勒还不是那个那个连FBI都担忧声望的世界级学者。
因此……
“你换过多少次身份？”
“你在同情我吗？”席勒却绕过了布鲁斯，他走到一边，在最后那张照片上狠狠打了一个叉。
“收起你的情绪吧，世界第一的侦探先生，我不是什么被迫害的无路可逃的小可怜，更不是什么正义的复仇者。“席勒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我是个杀人犯，FBI抓不住我的。”
“那想必你也不会因为受伤被人抓回家？”
席勒沉默不语。
于是布鲁斯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你今晚要去杀他吗？”布鲁斯快乐地搓了搓手。
席勒没理他，转身就朝外走，布鲁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望风，或者帮你处理尸体，我不是警察，不会拦着你杀人。”
席勒越走越快。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像某些蝙蝠侠一样跟你讲道理说服你，不我绝不像他们那么无趣，我支持你的决定，而且我也不是没杀过人，我……”
席勒在门边止住脚步，他回头，看向布鲁斯：
“但我不喜欢会杀人的蝙蝠侠。”
现在席勒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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