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闷 - 文岛 Wland

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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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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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他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你不担心呢？

今日无事。他有些日子没去广州处了，穗果然什么都没说，视频，电话都没有……偶尔发个短信问他好不好。深圳也有学着自己做饭，但总觉得时间上不太划算。虽然这么说会被老广教育，他也尽力在做了——阿鹏真觉不出自己做饭有什么奇特的味道，可能是没做给别人吃的缘故，也可能他单纯对吃兴趣有限。他拿着量勺往食材里放佐料，随意加辅料，最后都扔给了全自动机械化。

老穗会烧菜，因为他老是做给别人吃啊。

餐池后贴着一面镜子，多少天来深圳已经习惯自己的脸了。自从和沪交谈以后他就有意识地这样做。

爱一个人一定要爱他的灵魂么？深圳想，否则长的一样不就麻烦了。

他的灵魂是什么样子呢？

他在口袋摸出从广州那里顺的糖。

快要下雨了。

“对不起，你可以告诉我……港是什么样的吗？”

沪眼中闪动着惊讶，脸上依旧保持平静。

“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既然你们认识了那么久，曾经也那么相似。”

“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应该自己去看一看。”

抑制住胸腔中的激动，深圳抬起头，在不同寻常的情感消逝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它——陈旧苍凉而又华丽美好的，旧时代的双子星。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有做，文字资料数据可以直接传递下载，情感却不能。直到深圳抬起手拭去眼边的泪水。

“对不起。”他一直想逃避某个答案。

“不要道歉。”上海皱眉。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什么。”

“我们——是不是很像？”

我是一个人。

我是所有人。

高楼林立，阡陌交通。这是我，也是被所有时代青睐的城市。

我的繁华，如同北上广的繁华。

我的落寞却不是他们的落寞。

你透过我看见其他人，透过其他人而独不见我。

就连我也不是我。

回到开头所说我是一个人，或者另一种贴近的说法，我像一个人。

“像”与“是”的区别在于我可以是他，他却不是我。于谁而言都大抵如此。

我没有选择，因为我早已忘却原来的样子。

唯有宝安。不会是我。

「为什么要你告诉我  为什么你要教会我」

——或许只有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他。

“我们都从旧时代而来，而你承载着这个时代的希望。”

——是吗？

他想起那天下午他同穗说的话，

“我是先有灵魂再有躯体啊——不像你们是从土地上长出来的。”

“但你是完美的阿，不好么？”

“完美便好么？”

“像我，同京同沪同阿宁，还有其他许多人…我们都是有优点也有缺点的——而你从出生就避免了这弯路，换句话说，你会是我们所有人走过的结晶。至少我们这样希望。”

“你呢？你也这样想吗？”

广州没有立即回答。深圳慢慢靠在他肩上轻声道，“穗哥，完不完美我是不知道的……但你有没有觉得，没有缺点便不像一个活物。”

“你还‘小’，还在长大。”

“但我现在就能感知。即使是他，也是有好有坏的一个人，我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

“不是的。”

穗摇头，“你能包容所有，你是带着我们的憧憬才来到这个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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