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脱发落发不要慌

林恩-Lynnsky

2024/11/15 17:31

加载中……

斯科特·柯克兰先生遭遇了严重脱发事件。
具体情况是，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始全新的一天。洗漱完毕后他在洗面池前梳头发，梳下来一梳子红毛。
斯科特：“……”
他沉默地看看梳子又看看镜子里英俊潇洒的苏格兰人，把梳子上的头发撸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之后继续梳头发。
红色发丝纷纷而落。
斯科特：“！！！”
他瞪着满地的头发，一时间被哽住。
这显然不是他平时正常的脱发量啊！
他不死心，拿起梳子力度很轻柔地沿着发稍梳头发，就跟平时总是被他嘲笑的亚瑟一样。
一边梳一边掉头发。
斯科特：“……操。”

斯科特仪容不整精神恍惚地去上班——其实并没有差那么多，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穿着，但就是跟他平时见那个谁怼那个谁的嚣张气焰离了十万八千里，整个人都颓了。
“那个谁”最先发现不对劲。亚瑟·柯克兰眼看着兄长开会时走神，走路时走神，撞到他身上时走神，心说这玩意儿不会昨晚喝到断片没缓过来吧。
想到这里他就很鄙夷，权当是个傻子撞到他，挥了一下手没计较什么就准备开溜。
——被一把抓住手按在旁边墙上后重重扯了一下头发。
亚瑟：“……？”
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震惊且根本没反应过来，样子很傻地直愣愣盯着他哥看。
然后他反应过来了，愤怒暴起：“你有病啊！”
斯科特也很震惊：他弟居然没有掉头发！
圣安德鲁斯在上这他妈怎么可能！？
于是他心底朝守护神大人呐喊时根本没听到亚瑟在说什么，直接点头。
亚瑟：“……”
“有病得治，真的。”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对方，生怕自己被传染。
斯科特终于知道他说什么了，一时间忿忿不平。“靠凭什么！”
亚瑟向他投以困惑的目光。
“为什么你没掉头发而老子今天掉了一大把！？”
亚瑟：“？？？”

亚瑟·柯克兰坐在办公桌前撑起手支着下颌深沉地思考。
脱发，向来是困扰广大英国男性同胞的生理问题，而且上至尊贵王储下至平民百姓都无法避免。前段时间亚瑟还看到报道说贝克汉姆都开始秃顶，就连斯科特这种神经病也掉头发了，他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头顶凉飕飕的。
自己的头发情况暂不考虑，他的兄长已经明确开始消极怠工。说实话白厅没了这货照样转，但是形式上的影响很不好。本着起带头模范作用以及关爱智障伴侣的人本主义精神，他决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斯科特没有正样地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两条大长腿一条搭着沙发一条耷拉在地毯上。亚瑟看到这种场景就皱眉，走过来一把抽掉手机。
“从今天开始想办法治你那头发问题。你这样子像个什么——起来！”
他没说主语，含糊其辞故作凶狠也让斯科特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声地笑。
等他起身后就笑不出来了：他脑袋靠过的沙发罩面上明显地粘了几根红色头发。
斯科特：“……”
亚瑟：“……噗。”
他满脸“我没有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一般来说，有病就要去看医生。但是斯科特死皮赖脸地拒绝承认他有病，亚瑟转而求助于实际经验。
他临时抽了几位秃顶严重的公务员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一时间人心惶惶，以为英格兰先生终于看不惯秃发人士要开始裁员了。最后先生的某个兄长不得不出面解释（黑）了一波，他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有关脱发落发的实际生活知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英格兰先生终于遭遇本国流传已久的特色问题了。
在公务员们向上帝祈祷保佑英格兰的头发时，亚瑟浑然不知地在诡异的气氛里询问：“……有没有什么，呃，对防脱发有明显效果的……洗发水？”
几位地中海面面相觑，弱弱地报出几个品牌，亚瑟一一记下。
“你们平时……如果落发量太大了，该怎么解决呢？”
“用增发喷剂。”一位看起来头发比其他人较多的公务员说，“但是……那只是个假象而已。”
亚瑟有些感兴趣：“怎么讲？”
“就是，这种喷剂喷在头发上能够形成某种……物质吧，看上去跟真的头发没什么区别。”公务员不太好意思地跟他解释，“实际发量并没有增加，只是改变了外观而已。”
“而且这种喷剂还挺贵的。”另一人小声说。
亚瑟脑海里浮现出某红毛男一头喷雾的样子，连忙摇摇头把想象驱散。
“先生，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医院看皮肤科。”又有一人理性指出，“这样就能够判断自己是哪种脱发，然后对症下药……”
之后他们讨论了一下午的医学问题，搞得亚瑟下班后都想买本《柳叶刀》来读。

面对日益严重的脱发问题，斯科特不得不拉下架子和亚瑟去了私人诊所。
至于为什么他弟弟也会跟着——“我受够了斯科特你个傻逼！你他妈吃个早饭头发都能掉到老子的红茶里你说你恶不恶心！？”
到最后甚至还影响到了性生活，亚瑟拒绝和他睡在一块。这下斯科特彻底抓瞎，像头没了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老老实实地挂号看头发。
他一脸麻木地进诊室，一个小时后满面阴沉地出来。
“老子根本没病！”他阴恻恻地磨着后槽牙跟亚瑟宣布，手里还拎了解压药安眠药若干。
亚瑟虚了。“精神压力也算吧……”
“那谁给老子的精神压力？”斯科特对他冷笑。
亚瑟莫名其妙地背锅，予以反击，“你自己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斯科特说，“现在我们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吗？”
然而话不能说绝，咨询专业人士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这对糟糕的兄弟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脱发落发的专业知识，共同表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王室的那种脱发就是脂溢性脱发。大多数情况下属于遗传。”
晚上洗完澡后，亚瑟抱着笔电叼着牛奶棒坐在床上研究，看到某位王室成员的谢顶之后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很明显那和老子没关系，不然你也能尝尝这种苦头了。”
“精神性脱发是压力过大导致，能够自我恢复……斯科特你要不要这几天回苏格兰一趟？”
“你给老子钱吧，老子就会很高兴。”
“……滚。”
营养性脱发也不可能，斯科特天天吃饱喝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营养不良，跟亚瑟对着干的时候更是精神十足。会不会是因为脑袋摔坏了导致物理性脱发？连亚瑟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突然就很不爽，自己凭什么要帮这混蛋解决脱发问题？他秃了关他什么事？
……好像还真有关系。因为这混蛋现在就瘫在他的床上让他没法躺下睡觉……
妈的。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亚瑟吃掉最后一根牛奶棒，开始在玛莎百货上找防脱发洗发水。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碧绿的眼眸里，于是他没看见红发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来，曲起长腿在他身后沉默地注视，不知视线里看的是什么。

很奇怪的是斯科特每天都能掉一坨头发，但他依旧没有秃（“见鬼你他妈很想见老子秃顶吗！？”）。一个礼拜后他们就习惯了这种情况不再大惊小怪，斯科特也恢复成了从前的那种狂拽霸道傻逼样，吃个饭就能把亚瑟活活气死。
之前落发严重时他还知道收敛，不抽烟也没喝酒像个优秀青年。现在他好像破罐子破摔了一样，抽烟喝酒就差跟亚瑟打架；一下班就窜得没影，凌晨一两点才回来全身酒气地摸上床。亚瑟被他烦得头疼，干脆自己扯过羊毛毯睡到客厅里去了。
事后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啊，这他妈是英国伦敦是他自己家啊，他凭什么要为一个傻逼让道委屈自己睡沙发？
——凭什么。无所适从的怒意与无法言说的怨气熬红了金发青年的眼，他自己说不出来。于是平日里更加尖酸刻薄，终于惹恼了本就与他关系不好的诺斯·柯克兰，在办公大厅里和他争执时直接揪着他的领带把他按在地上捶。
威廉赶到的时候亚瑟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他一脚踹开被他卸了关节的北爱尔兰人，嘶声说：“我不管你，你他妈管我。”
诺斯气得差点拔枪弑兄。
好在他们的大哥威望仍在，直接把人拉到房间里进行教育。
自始至终斯科特都没出现。
小小的红龙阿尔伯特落在亚瑟肩膀上，细声叫着拿爪子推搡他，示意他也回去。亚瑟把散开的领带扯下拎在手里，拿口袋里的手帕擦自己的嘴角额头，伸手一摸发际，手心里黏稠的血液粘着些许金色发丝。

亚瑟·柯克兰先生遭遇了不太严重的脱发事件。
具体情况是，今天他和弟弟在办公场所打架，额头撞破流了血。他摸到血迹的同时拉下来几根金毛。
亚瑟：“……”
他沉默地看着手掌又看着肩膀上好奇的阿尔伯特，把头发混合血液揉成一团包在手帕里丢进垃圾桶，继续整理仪容用手梳理凌乱的头发。
金色发丝纷纷而落。
亚瑟：“！！！”
他瞪着满地的头发，一时间被哽住。
——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他不死心，低头动作轻柔地抚弄发梢，力度比他平时梳头发还要轻。
一边梳一边掉头发。
亚瑟：“……干。”

他的接受能力远比斯科特要高得多，斯科特花了一礼拜才重新开始抽烟喝酒，他下班了就跑去酒吧把自己灌得七荤八素。
最后拎着酒瓶和外套摇摇晃晃地徒步走回家，迷迷糊糊差点被约炮的基佬拐走，结果半路上他自己清醒一点直接跑掉了。
夏秋交际的时候，夜空上的星星开始减少，一颗一颗熄灭下去。经过小巷口，无名的野猫围着他叫，他低头看到猫咪摇晃的黑色尾巴，笑：“你怎么不回家呀。”
他走累了，干脆坐在破旧的砖墙边上逗猫玩。逗着逗着就睡着了，意识黑黑沉沉没法着陆，神经末梢像是被羽毛尖儿轻拂过去，微微战栗。
夜色四合，猫咪轻叫了一声踱步走开，毛绒绒的尾巴扫到红发青年的裤脚。
“啧，睡在这儿也不怕着凉。”
亚瑟昏沉沉的好像身子都飘起来，有人背起了他不知道往哪儿走。他下意识轻轻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
“斯科特……你个大傻逼。”
“噢噢，你就不是蠢货了？”
他的弟弟醉得不轻，手无力地耷拉下去，下巴乖乖搭在他肩上。
回到家时威廉给他们开门，看到睡死过去的亚瑟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垃圾堆里。”斯科特朝他呲牙。
好巧不巧斯科特今天加班没有出去浪，结果亚瑟不仅和人打架还跑出去酗酒，给斯科特落下了以后嘲笑他的口实。已经被两个哥哥训了一晚上的诺斯脸色不太好，经过他们时报复性地在亚瑟的金毛脑袋上扯了一把，扯下一手金毛。
斯科特：“……”
威廉：“？”
诺斯：“……哈？”
阿尔伯特：“嘎。”

斯科特把亚瑟丢在床上后坐在床边脸色沉痛地思考。
脱发，向来是困扰广大英国男性同胞的生理问题，他一直以为这蠢货用了什么奇诡魔法还能保持一头金毛的，尤其是他自己也开始掉头发之后更加心理不平衡。现在连亚瑟都重蹈覆辙了，他却并不如想象般那么高兴。
其中的利害关系十分明显：亚瑟掉头发，说明英格兰终于遭殃，这样一来整个联合王国还剩下……
“我他妈跟你们这群秃子不一样！”诺斯愤怒声讨。
“你先把他送回去。”威廉微笑表示。
如此一来苏格兰人心情沉重头发都快被自己撸秃了，他打算英格兰酒醒之后好好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准备起身时床上的人就动弹了一下。
亚瑟尚未清醒，一睁眼就看到天使在天花板上扇着小翅膀到处乱飞，然后换成了他哥明显面色不善的脸。
“爽么？”
这种一般来讲只会出现在限制级场景中的台词让英格兰老流氓愣了愣红了脸，但他完完整整地躺在那儿连鞋都没脱，他反应过来该是斯科特把他从路上捞回来了，决定顾左右而言他。
亚瑟迷迷糊糊地揪他额前的发梢。“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换个发型……”
斯科特：“？”
“不是那么傻逼的中分，嗝，或者三七分。”他打了个酒嗝，“跟我一样留个刘海也可以嘛……”
斯科特：“？？？”
他从哪儿捡来这么个蠢货？
见他没回答，亚瑟手上微微发力往下一扯直接扯下一绺红发。
斯科特嗷的一声抱头暴起面色狰狞地将他压倒在床上，钳住他扬起的脖颈似乎连发根都在疼痛。他妈的他本来就在掉头发这蠢货是想看他秃吗！？
“你活得不耐烦了！？”
“无所谓啊……反正我也……”亚瑟晕乎乎道，说着伸手拉自己的头发，斯科特连忙把他的爪子拿下来。
真的醉得不轻。
“有病吃药没病防病。”他对蠢弟弟语重心长道，“明天去看医生。”
被他抓着手腕的人没一点声息，斯科特低头一看，亚瑟微微合着眼睛又睡着了。

亚瑟没有想过自己再次迈进私人诊所居然是因为自己的脱发问题。斯科特满脸“老子就是在幸灾乐祸”的表情送他去挂号，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去见皮肤科的老医生。
做了回常规检查后老医生说：“我之前遇到跟你类似的病例……哎他眉毛跟你有点像……”
亚瑟尴尬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那是我哥哥。”
老医生一脸了然。
“是……脂溢性脱发么？”不要啊他们柯克兰家一世英名别毁在21世纪啊！
“想什么呢。”老医生直接给他回了过去，“年轻人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夏秋换季掉头发太正常了。我给你开点解压药？”
亚瑟直接当场愣住。
“还有平时最好喝过滤水，我们这儿的水质太硬，不注意就容易造成脱发。”老医生摸了摸下巴。亚瑟还在消化他的上一句话，不可置信道：“所以没事……？”
“嗯，过一个月就自己好了。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老医生奇怪地看着金发年轻人一脸痛苦地捂住眼睛。
——他到底图个什么啊？
真正傻瓜把这些当回事儿的只有他自己。

英格兰心情很不好，伦敦上空的天气都不美丽。中午时分阴云压抑的天空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硕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上都觉得疼。
亚瑟从诊所回来之后就拒绝和他交流——一切形式的交流。斯科特知道自己玩脱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季节变化加上工作压力才突然导致他们不正常的脱发落发，斯科特听老医生解释完之后就彻底明白过来，于是烟酒不戒平时该怎么浪还是怎么浪。
但他就是没跟亚瑟说清。
是想捉弄这个人，看他气呼呼地不理他，又偷偷帮他买洗发水，还是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静悄悄像阳光洒在茶杯里。他自己也想不透，一晌贪欢也依旧心安理得。
他们遇到过很多事情，很多身体的变化，比脱发落发更加严重。流血，腹痛，昏迷，哭泣，握着他的手，被子弹射穿的肩膀，掐住肌肉的指甲，失去光芒的绿眼睛——
他都想不起来了。

威廉蹲在书架前翻着老照片，要送到报社去做战争胜利日的独家报道。老旧的相册哗啦啦在他手里散开一张张照片，阿尔伯特爬过去把细长的爪子按在脆弱的照相纸上。
“别碰别碰。”威廉立即把红龙拎开，笑，“这些都已经绝版了。”
阿尔伯特对着某一张照片喷气，伸长脖颈吟叫。威廉捡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端详，抚摸年轻人风华正茂的面庞。
太过年轻的模样，好像眉眼里都藏着刀枪。泛黄的纸张上那双眼睛看过来，也能让人想到那种碧绿色该是怎样地透彻明亮。那时候他们的物资条件明明并不好，漫天黄沙里每个人都灰头土脸，浸透汗渍的军装也皱巴巴。那是艰难黑暗时刻的边缘，年轻的士兵哼唱北方歌谣，想着光辉落寞的国家与家。
他们的故土祖国就站在他们身后，背着弹药带斜睨着摄像镜头，嘴角衔了一根烟，虽然穿着格子裙，没人会觉得他是软骨头。斯科特·柯克兰一副急行军的打扮，就那么站在亚瑟·柯克兰的旁边，看着他们的那一瞬间被老相机和旧时光定格。亚瑟手里捧着破旧的搪瓷茶杯。
照片的右下角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1942年9月，埃及阿拉曼，第八集团军。

他上一次遭遇如此严重的脱发是在二战的北非战场，那时候士兵经常水土不服，反映到国家身上连亚瑟也吃不消。
斯科特一边掉头发，一边叼着战场上很是珍贵的香烟，领着从家乡带来的步兵们在沙漠里长途跋涉。他们很多人死在了北非，死在后来的诺曼底和欧洲大陆，再也没能回到苏格兰广阔的高地之上。
现在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定定出神。亚瑟还是不理他，但他已然轻笑出声。
半路堵人劫持关进屋子里这种坏事斯科特简直信手拈来，亚瑟被他勒住的身子发着抖，他们都知道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果不其然他一松手金发年轻人就一拳挥来。
“你他妈——”骂声戛然而止。
斯科特的头发发梢湿漉漉，因为来白厅之前刚刚洗过还没吹干；他仰头捏着鼻子也湿漉漉，流着鲜红血液看起来格外狼狈，衬着他的红发让人心惊。
“这一拳当老子还你没说实话。”斯科特动作粗暴地擦鼻血，声音发闷，“爽么？”
爽……爽你个山羊蛋蛋啊！
亚瑟简直搞不懂这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
他绷着一张脸就要往外走，被对面的人丢过来的打火机砸中。
“来一根？”斯科特说，“你很久没抽烟了。”
亚瑟依旧绷着表情不松口，许久才憋出一句：“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斯科特耸肩，“理论上你我的健康跟国民经济状况的关系更大。”
“所以脱发这个问题，可以放一放了。”他拈起一根烟咬在嘴边，“老子夜观天象，英镑汇率明天就会涨。”
亚瑟：“……？？？”
“你最近一直加班，那天又被诺斯那小子气到，天气本来就开始变冷，不掉头发才怪。”斯科特于情于理跟他仔细分析，“至于老子的情况……大概是家里党派又开始搞事了吧。”
亚瑟根本没听他说话，莫名其妙，“这跟英镑汇率有什么关系？”
“老子夜观天象——”
“你他妈扯淡！”他的弟弟很愤怒，“上午央行行长躲着我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留任。”斯科特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亚瑟的敏感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做那种事。
“……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怕你忧虑过多掉头发。”
“……”

他看不清弟弟眼里的光，好像那些战火纷飞里他狠狠攥了一下布满尘土的手，跃上战壕提枪继续前行。但亚瑟的确是在看着他的，最后慢慢抬手遮住眼睛。
“斯科特你个傻逼——”他说。
“老子是傻逼你是什么？哎别哭啊——”
“闭嘴！”
“哭了又要掉头发，抽烟抽烟……靠我打火机呢？”
“……在我这儿。”
他们点了烟并肩挤在小房间的窗户前闲聊。
“老子就跟你说，抽烟喝酒赛过神仙。”斯科特心满意足。亚瑟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默默地看窗外的街道和灯光。
他顺手揉了揉金发青年的头顶，果然手里的发丝已然减少了许多。
于是他摇了摇头低笑一声，难得安静地享受短暂安宁的时光。
然而——
尖利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亚瑟暗骂一声直接掐灭他和斯科特手里的烟头——
门外传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威廉的骂声：“谁他妈在办公室里抽烟！？斯科特呢？斯科特你他妈滚出来！”
斯科特：“……”
亚瑟：“……算了。”

该死的烟雾报警器，嗯。

【END】

【苏英】脱发落发不要慌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苏英】脱发落发不要慌

章节目录

默认卷集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