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45

落花斋

2025/03/09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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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orty-Five

年三十的早上，吴邪预备早起。他才从被窝里爬出了一半，就被黑瞎子搂着腰重新拖了回去。
黑瞎子仿佛是被窝兽的化身，热乎乎地覆上来，牢牢地压住了吴邪，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跟着一同卷进被子里。
鼓起来的被子晃晃悠悠了好半天，才从里面钻出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脑袋。

胡闹了大半天，到吴家老宅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潘子到得早，帮着收拾屋子整理年货。吴邪不好意思干看着，指挥黑瞎子做一些挂灯笼之类需要爬高的活计，而他则钻进了书房，磨墨铺纸，写起对联来。
他最擅长瘦金体，可这种清俊的字体用在春联上就显得有些单薄，所以他换了行书，写废了五张红纸，才稍微觉得满意一点。
“不错嘛，字没有退步。”
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息，让吴邪手上一抖，一个福字就多出了一截。他扭头，冲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解雨臣呲牙咧嘴，手上的毛笔几乎要点在解雨臣俏生生的脸蛋上。
“新年好呀。”解雨臣毫不在意，握了吴邪的手腕，像摇小孩一样摇了摇他的手。
“新年好新年好。”吴邪摊开另一只空着的手，“礼物呢？”
解雨臣在他手心里拍了一下，神秘一笑，“给你送个人。”
吴邪眨眨眼睛，猜到了什么，放了笔，跟着解雨臣往外走。果然在厅堂里，看到了东张西望的黎簇。
黎簇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点软肉。他瞧见了吴邪，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蹭了过去。吴邪在他短发上揉了一把，又捏了捏他的脸，在对方即将发怒前收了手。
他对解雨臣说道，“不错不错，养得很不错，年前能卖个好价钱。”
解雨臣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小三爷出多少钱？”
吴邪从兜里摸出了半盒黄鹤楼，拍给了解雨臣。黎簇终于忍无可忍，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和吴邪闹作一团。

赶在年夜饭开始前，胖子拉了一后备箱的烟花也到了。他招呼着众人卸货，有点遗憾的表示如果不是城里规矩大，他都准备带个火箭筒来助助兴。
吴邪看着捆在一起的烟花，额头直冒冷汗。这个造型像极了加特林，也不知道胖子是找烟花厂还是军工厂做出来的。

电视机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热闹的节目沦为了背景音。
圆桌上摆满了菜，像个向日葵的图案。胖子道，“这很符合我们的伟大理想，一切物质建设精神文明都要向着，日，阿不，太阳！”
吴邪赶紧扯了个鸡腿塞住了他的嘴。胖子趁势咬了一口，提溜着吴邪的肩膀把人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起哄，让他开席前讲两句。
一桌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吴邪有些紧张，以往这种时候都是父亲做开场白，他端着酒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看着亲如家人的朋友们，很郑重地说，“谢谢。”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席上的酒是老管家自己酿的，加了很多东西，中和了酒精的辛辣，喝起来很绵软，但度数并不低。吴邪一杯酒下肚，就感觉浑身热乎乎的，一股酒意往脸上涌。
坐在他旁边的解雨臣拍了拍他的后腰，他露出一个微笑，慢慢坐了回去。
胖子咽下了口里的鸡腿，把酒杯倒满了，冲着吴邪磕了一下桌子，叫道，“小吴，好兄弟，咱俩必须得走一个！”
有了胖子打头，其余的人纷纷冲着吴邪举起了酒杯，他们把吴邪面前的小酒杯换成了果汁杯，白的黄的都往里面倒，说是预祝小三爷海纳百川。吴邪无可奈何地看了一圈，视死如归地一抬手，将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酒还未过三巡，吴邪就已经晕晕乎乎，脑袋热得要冒烟。厅堂里空气不流通，他摇摇晃晃地起来，要出去吹风醒酒。
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走路就变成了S形，他自己没感觉，正准备走出一个惊叹号。最后一跳是在台阶上。台阶只有两层，他跳下去，差点没起来，最后还是扶着游廊的柱子缓缓坐在了长椅上。
黑瞎子找来的时候，正瞧见他一个人呆呆地神游天际。他走过去，在人面前站了好一会，吴邪才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后知后觉地问，“啊？”
黑瞎子弯腰看他，把他拢在自己的影子里，“醉了？”
吴邪慢吞吞地说，“没、有。”
黑瞎子笑了，用手捧住他的脸，压下来，“没有吗，我检查一下。”尾音结束在相触的唇间。
吴邪酒意上头，乖得不像话，黑瞎子轻轻咬上他的唇瓣，他便将舌尖递过来让瞎子含吮。
两人亲了很久，直到一声爆竹的破空声响起。
是胖子拉扯着潘子一起在开阔的院落里放烟花。
吴邪被艳丽的烟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他仰着头，睁大眼睛，一枚枚斑斓的烟花接二连三地在漆黑的天幕炸开，在震耳欲的烟火声中，吴邪喃喃道，“……好看。”
黑瞎子却在看他，吴邪的眼睛里倒映着璀璨的花火，像是将世间所有华美的流光都藏匿其中，他深深地凝视着那双眼眸，很轻地笑一笑，“嗯，新年快乐，小三爷。”

除夕夜的烟花并不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想看烟花的人也有。
解雨臣就是其中之一。
他站在游廊的尽头，身影在烟火明灭间忽明忽暗。他出来时没穿外套，衬衣外面只有一件很薄的针织衫。寒风凛冽，他依旧身姿挺拔，有烟火燃尽后的碎屑落在他发间和肩膀，像是落了一层霜雪。
烟火的盛宴到了尾声，解雨臣悄无声息地转身往厅堂走。被冷风吹久了，周身都萦绕着冰冷的寒意，他冷到极致，却还是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
只是这个笑容同样毫无温度，冰寒彻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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