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68

落花斋

2025/03/09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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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期间解雨臣零星发作了几次，状态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吴邪谨遵医嘱，在没有要紧事的时候，尽量守在他身边。解雨臣觉得过意不去，可吴邪却跟他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便心安理得，放任自己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吴邪把大部分工作搬到了解宅，自觉没什么需要避讳解雨臣的，经常当着人面，与电话对面的人一同挑战法律的底线。解雨臣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在吴邪又一次别出心裁布局后，趁对方挂断电话的间隙，凑过去凉凉地说，“遵纪守法的吴先生，要不要申请给你颁个好市民奖？”
吴邪谦虚道，“不用不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解雨臣翻了个白眼，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吴邪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原本没在意来电的是谁，可吴邪明显顿了一下，自以为很隐蔽地偷偷向他瞧了一眼，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接通了电话，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向着阳台处走过去。
这种欲盖弥彰实在太浅薄，解雨臣想装不知道都难，他的视线追逐着吴邪的背影，看着他回手拉上隔断门，将声音挡在了另一边。
隔着一道玻璃门，解雨臣并不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但见他姿态闲适，小臂搭在栏杆处，偶尔露出忍俊不禁的笑，眼角眉梢全透着一股柔情蜜意。那笑声似乎能穿透玻璃，落在解雨臣耳朵里。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在对方察觉前收回目光，转而微微阖上双眸。他用手指轻轻敲一敲沙发垫，默默计算着日期。
仿佛内心深处有一个结束的倒计时，他倒数至归零的那一刻，总算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吴邪挂断电话，回来时正瞧见解雨臣阖目微笑。经过一个月的休养，解雨臣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看上去不再那么吓人了，也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他弯腰，趁解雨臣不注意，飞快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满意地点点头，“养得不错。”
解雨臣抬眸，似嗔非嗔地瞪他一眼。
吴邪哈哈笑着往他身边坐，揽着他的肩膀鬼鬼祟祟地凑上来，“今天晚上有好戏看。”
解雨臣眉梢一挑，“好看吗？”
吴邪冲他眨一眨右眼，“相当精彩。”

怀抱着对好戏的期待，晚饭结束后，两个人钻进了书房里。吴邪还在酒窖里顺了一瓶干红，倒了一半在醒酒器内，他把瓶子顺手放在桌案上，跟着坐在了旁边，低头发起信息来。

与书房同样宁静的，是静城郊外的河道。
夜已深，月光在云层里半遮半掩，江面上暗沉沉一片，连带着岸边的小丛林也是影影绰绰。
一艘没有开灯的货船趁着夜色晃晃悠悠往岸边靠过来，在距离江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发动机停了，整艘船依凭着江水的涌动缓慢前行，一时间只能听到江水拍打岸边的声响。
货船慢慢停稳，早已等候在旁的一队人马上前接应。
清点，搬货，交易。
一切沉默而有序的进行着，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种沉静。
异变突生。
手枪射击时骤起的光亮在甲板上一闪而过，早早埋伏在丛林里的另一行人悄悄探出头，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道疤，正是潘子。他远远看了一会，还是没分清到底是哪波人占了上风。在他身后站着的少年人没什么耐心，低声冲后面的伙计们招呼道，“把我的RPG拿来。”
潘子回头瞅了他一眼，没说话，便有伙计真的去熄火的车上拎了火箭筒下来。黎簇半跪着，速度很快地将武器拼装好，火箭弹嵌入发射筒前端，他闭着一只眼，用手测量了一下距离。
有吴家的伙计向空中发了枚信号弹，远处船上混乱的枪声停了一瞬。
而后，沉闷的响声伴随着明灭的火光，炸弹精准地落到了货船尾部，发动机被命中，随着爆炸声一同而至的是腾起的火光，暗沉的江面瞬间被照得一片橙红，警铃声和汽笛声同时发出尖锐的惨叫。
潘子望了望，隐约看见火光处攒动的人影，他在黎簇脑袋上揉了一把，对手下人吩咐道，“去扫个尾，手脚干净点。”
伙计们应了一声，行动有序地上前，等待着从船上跳下来的人游到岸边。
潘子掏出手机，对着燃烧的货船拍了个照。受到光线的影响，照片里只有一团赤红的亮点，他把照片发出去，随后打了几行字。

另一边，接收到消息的吴邪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他翻转手机，给解雨臣看上面的照片。解雨臣已经从近些日子吴邪对外的通话中猜到了什么，他跟着莞尔一笑，“成了？”
吴邪收回手机，低头一边给潘子发信息，一边对解雨臣解释道，“陈家的陆运线被我掐掉了，他们便想着走河道，这一晚，陈皮老头估计得损失大几千。”
解雨臣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蠢不像陈四的作风啊。”说着，他看到了吴邪脸上的表情，了然一笑，“看来你最近没少整他们。”
吴邪道，“我只是尽到了公民的义务。”
解雨臣稍一琢磨，便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心生担忧，“和警方合作，不是个好法子。”
吴邪将手机倒扣在桌上，看向解雨臣，“静城要评文明城市，从上到下都在改革，那群永远也学不会做文明人的败类，自然要被清除出去。 你跟我说过，城市要发展，不可能仅靠几个黑社会，他们不肯改变，就只能被车轮碾碎。”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点怅然，“老九门，注定要成为过去了。”
这种惆怅解雨臣完全可以理解，他们身在其中，明显地感受到了家族的没落，这跟能力无关。混乱秩序中诞生的畸形产物，原本就是昙花一现，他们只能抛下昔日肮脏的荣光，剔骨削肉般，重塑一个自己。
解雨臣在吴邪的腿面拍一拍，无声地安慰。吴邪收起了感慨，拿了旁边的瓶子把酒倒进杯中， 他只准备了一个杯子，先递给了解雨臣，“今天高兴，准你喝一点点，偷偷的。”他比划了很小的一点，笑得弯起眼睛，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解雨臣在戒断期，被严禁触碰这些会刺激神经的东西，他并不馋酒，可吴邪的表情过分可爱了，他顿时感觉杯中是琼浆玉露，珍而重之地轻轻抿上一口。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揣了同样的秘密，一同低低地笑出声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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