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2

朝露映霞

2025/03/13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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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东光太郎和大卫.卢米斯都是记者，并不隶属于同一家报社，他们是在调查非法越境失踪案相遇的，一个是怀揣理想来到异乡学习的年轻摄影师，一个是入职更久的“老油条”，竟然在探查中配合默契。结束调查后，大卫听说东光太郎没有固定的居住点，自然而然地邀请对方入住。
 
公寓不大，很标准的一室一厅，卧室自然是大卫的，客厅则成了东光太郎的蜗居。换洗的衣物放在阳台处的简易衣柜里，茶几自然而然的成了工作台，而折叠沙发则会在夜晚成为光太郎休憩的场所。
 
即使和大卫的关系相当好，光太郎也不可能把赛罗扔在大卫的床上。光太郎把折叠沙发稍微整理一下，移动茶几避免年轻人撞上，觉得妥当后，就上前帮忙把赛罗放在床上。
 
“他手上好像有伤。”大卫注意到这点，像是在什么尖锐的物品上抓挠过，深浅不一，这让他想到一些瘾君子发病时的状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掩饰地说：“我去拿医药箱。”
 
光太郎抬起赛罗的手，查看伤口情况，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凝视一处产生了幻觉，他竟然觉得伤口在变小。光太郎把手放下，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确定视野中没有出现五颜六色的光斑，然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电筒，准备仔细地查看年轻人的伤痕。光太郎惊讶的发现，他之前触碰过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只有一点点红痕。
 
太不可思议了。
 
光太郎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卷起赛罗的袖管，发现小臂外侧有一点淤青，像是抵抗别人的攻击产生的，可能是被打，也可能是斗殴，不管是抵抗还是斗殴，棱形且排列有序的淤青让光太郎想起了才结束的失踪案。面前的年轻人可能也是受害者，只看这一处不好判断，光太郎咬住电筒的袖带，半伏着上身开始解赛罗的衬衣衣扣。
 
大卫带着医药箱出来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光太郎将赛罗的衣扣半解，嘴里咬住的电筒正左右晃动，像极了舞厅里闪烁的霓虹灯。

“如果你需要，”大卫愣愣地说，“要和我换房间吗？”
 
“嗯？”光太郎一时间没理解大卫的意思，直到他意识到好友误会了，立刻蹦起来，“不是！我是在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哦哦。”大卫敷衍地点头。
 
“真的不是，”光太郎抬起年轻人的手，将小臂展示给大卫，“你看这里的淤青，是不是和我们找到的那具尸体很像？”
 
“……什么淤青？”
 
“就是这……哎？”
 
很快，大卫就知道光太郎并没有哄骗他，因为他亲眼见到的手掌处伤口已经愈合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红痕都没剩下。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大卫恍惚地说：“这就是亚洲人永远年轻的秘密吗？”
 
“不。”光太郎否定道，他可没有这么强悍的恢复能力，作为一个普通的亚洲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我很确定，那个淤青，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光太郎伸手拿起茶几中间的照片，“就是这个。”
 
大卫记得那张照片，他把医药箱放下，深吸一口气，“你觉得他和非法移民失踪案有关？”
 
“嗯。”
 
“它结案了，是黑帮做的。”
 
“可能等他醒来后就会告诉我们，是不是黑帮做的。”
 
“你想推翻FBI的调查结果吗？”
 
“不，我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
 
“光太郎你现在这么做，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东光太郎看着警示带里高高隆起的黑色布袋，“这些都是生命，如果它们是黑帮的产业链，那应当清除。”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光太郎，如果这真的是黑帮的产业，那恰恰不可能清除。”大卫从小在美国长大，论阴谋论，当然还是本地人最为了解，他也不止一次在聚会中听年长的前辈们说黑帮和警局勾连。“有危险的反而会是你。”
 
大卫把医药箱塞到茶几下，伸手把照片聚拢收好，“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去想，好好休息，至于他，”大卫的视线落在沉睡的年轻人身上，“等他醒来再说。”
 
到了第二天，大卫如愿在一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沉思的东光太郎，完全不用想，他已经猜到了光太郎要说什么。
 
“我还是想查下去。”/“你还是想查下去。”
 
大卫无奈地靠着门框，“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结论？”
 
“是，所以麻烦你，在我去银行取钱的时候，照顾一下他。”
 
“去银行取钱干什么，”大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越过光太郎往厕所走去，脚还没跨进去，人却突然反应过来，“你要搬出去？”
 
“嗯，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说得对。”光太郎双手握拳，“这件事确实危险，所以不能牵连到你。”
 
“你想了一夜就想出这件事来？”大卫急得跳脚，他可不是觉得朋友会连累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大卫，我和你还好，都是身体健硕的年轻人，有反抗的余地，可你的家人呢？”光太郎回答道，他可是经过了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在Quora和Reddit上搜索了不少“如何成为英雄”“如果要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应该怎么做”“想做英雄怎么办”等无数问题后，总结出来的第一步，孑然一身无牵挂才是最佳的成为英雄的环境。
 
当然还有一件合适、自制的紧身衣。

身处全美最大超级英雄市场，浸润美漫文化多年的大卫瞬间反应过来，他一时间有些迟疑，觉得把漫画的情节往现实挂钩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想着自己年迈的姨母，他张了张嘴，“我还是和你一起去银行取钱吧。”在漫画里，单独行动的英雄好友下场可不怎么好。
 
光太郎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年轻人，即使他们这样交谈，对方还没有醒，估计他们回来也不会有太大的转变，“也行。”
 
——————————————————
 
大卫早已习惯美国的枪击声，只是在得知光太郎的想法后遇上银行抢劫，总让他有一种诸事不顺的错觉。
 
“喂！你在干什么啊！”大卫把装着镜头的背包顶在头上，镜头确实贵，但他更想活着，“现在不是拍照的时候！”弹火的硝烟顺着微风飘至眼前，大卫打了个喷嚏，强忍着喉头不适继续劝说孤零零站在那里拍照的光太郎，“你听见没有！光太郎！” 
 
“厉害……不愧是美国。”
 
大卫怀疑光太郎的脑子里缺了根弦，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哪有揣着钱还站在人群前抱着相机拍银行抢劫的，大卫一个没忍住，上前拉着人就要离开，这里的事还是交给警察比较好。
 
头上有一大片阴影遮盖住身体，他还能听见机械运转的轰鸣声，就像是一架大型机器从头顶越过，大卫下意识抬头，看见庞大的机甲人站在银行前，像个拳击手一样，将劫匪轻易解决，然后用着黑色的履带将犯人捆束，扛着塞进了监狱运送车里。
 
“光太郎你看见没有，”大卫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说：“反浩克装甲。”漫画真的突破次元来到现实，只有成为超级英雄才是未来吗？
 
“啊，嗯。”光太郎下意识地点头，“不过应该不是反浩克？”他解释道：“奥特曼你知道吧，我来纽约前，日本也出现了这样的奥特曼。”
 
光太郎翻出手机相册，将他在路边拍摄的奥特曼展示给大卫看。夜晚中，汽车灯光之下，奥特曼的金属外壳反射着冷光，雾气下的身体若隐若现，但有力强劲，“我也是因此下定决心来美国的。”
 
“来美国学习怎么当英雄？”
 
“不，我可能没有奥特曼的能力，但在一些奥特曼触及不到的地方，我有着奥特曼没有的东西。”光太郎目光灼灼地看着手里的相机，这就是他最强的武器，“我可以将真相传递出去。”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成为英雄的想法，谁在真正成为记者前没有主持公道报道真相的意愿，看着光太郎闪耀的模样，大卫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吧，我们去看租房。”光太郎走了几步，发现大卫没有跟上，“怎么了，大卫。”
 
“你等一下！我也去取点钱出来。”
 
“等等，这里刚被抢劫，大卫，取不了钱！”
 
“那就去隔壁街区，那里也有银行，还能顺便看房。”
 
“大卫？”
 
“姨母一家在环球旅行，那个公寓她也只来过一次，几年前的事，只要搬家，那群家伙就算想查也查不到。”
 
“哎？”
 
“干嘛，怕被我抢头条？”
 
“不是，我很开心大卫。”
 
“我知道，快点，我们取了钱，租了房，赶紧去找你的小情人。”
 
“什么小情人！”
 
“没办法，谁让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没有名字确实不方便，但是他确实没有任何关于年轻人的信息，光太郎突然心念一动，“那就叫他零（レイ）吧，”他说的是日语，见大卫疑惑地扭头，光太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要不就叫他零（ZERO）吧。”
 
“也是个方法。”大卫认同了这个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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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房很顺利，支付定金签了合同一气呵成，仿佛预示着一片顺利地未来。光太郎和大卫开心地回到公寓，开始整理搬家的物品。光太郎还好，一个行李箱足够了，大卫不一样，他从工作起就一直住在这里，生活物品相当之多，好在单身，没有更多需要搬家的东西。
 
大卫拒绝了光太郎帮忙整理物品的邀请，他有自己的习惯。被拒绝后的光太郎看了眼赛罗，发现对方还在睡，只得在一旁拨弄相机。
 
这一看不得了，光太郎大叫着大卫的名字，直到大卫来到他的旁边。
 
“大卫！你看！”光太郎指了指照片中的一角，雾气遮掩了绑匪大部分面容，只有如白炽灯一样的眼睛格外突出。“就是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巴德星人。”
 
“你不会信什么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的东西吧。”大卫试着放大照片，可像素已经不够用了，只能到这种程度。
 
“确实有可能是外星人。”光太郎点头，“你怎么知道巴德星人这个名字的？”
 
“啊？”大卫头也不回地说：“不是你说的吗？”
 
两人盯着相机同时陷入沉默，然后猛地扭头，原本沉睡的年轻人已经坐在他们身后，微长的发丝遮住双眼，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有些阴沉。
 
“光太郎你小情人醒了。”
 
“都说了不是小情人！不是说好了不叫他小情人，叫……”光太郎想起对方已经醒了，用什么称呼也不该是他来决定，“你叫什么名字？”
 
赛罗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他只能用自己的名字顶上：“赛罗（ゼロ）。”
 
大卫和东光太郎同居这段日子当然领会到了日式英语的美妙，他反应过来，“他叫ZERO，光太郎你还说和他不认识。”
 
“我真不认识。” 东光太郎解释道，“日本人怎么可能叫赛罗，没有谁会这么取名！”
 
“我姓诸星。”赛罗搬出了赛文人间体的姓名，他相信说了这个名字，面前这个装作不认识他的六叔就会恍然大悟，然后和他对关于诸星团的暗号。
 
“哦。”诸星确实是日本的姓，东光太郎觉得挺熟悉的，可能是在异乡遇见日本人带来的亲切感，“你叫诸星赛罗啊……”这名字有点怪。
 
“光太郎你刚刚说的，就是你说ZERO前的那个名字是什么？”大卫问道。
 
“诸星零（レイ）吗？”这确实像个日本名，光太郎伸手笑着自我介绍，“我叫……”
 
“东光太郎。”
 
“啊对，我叫东光太郎……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你侄子！”
 
侄子？
 
“我爸就是诸星团，诸星团你总记得吧。”
 
场面有些混乱，一个说是他的侄子，并且试图用一些他完全不知道但又莫名熟悉的东西试图向他证明。另一个在赛罗透露出越来越多的细节后，已经开始接受光太郎有五个哥哥还有一个侄子的事实，甚至开始谴责光太郎不负责任的行为。
 
事件中心的光太郎脑子一空，任由两人在旁边细数他的生活习惯。光太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不知道，他有一个名叫诸星团的亲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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