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误会大了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白酱

2024/12/18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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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栋发现唐大嘴不太对劲儿。

早上还好好的，去趟厕所的工夫气氛就变得有些古怪，尽管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还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比如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不经意间拉开的距离，最可疑是路过森姆进去喝咖啡的时候，好几次发现他偷瞄自己和江河。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没理由啊。

已经特地减少白天过来的次数了，有两回还是借着唐大嘴犯馋的话头儿，而且除非有特别紧急的消息都是晚上才谈正事，白天来就只是喝喝咖啡装装样子，让别人习惯自己在这里出出进进，令自己同江河的见面变得寻常罢了。

陈家栋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不动声色地捱到晚上，没去森姆直接回了家，一路上留心观察着，却也没发现有人跟踪。

刺仔进门看到陈家栋很是吃惊，一天天的不见人这怎么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家了。

“你怎么在家，被赶出来了？”

陈家栋表情凝重：“我担心有人跟踪，回来住几天。”

刺仔一听也紧张起来：“出事了？”

陈家栋拧着眉头：“还不确定，希望是我多心吧。”说是这么说，心里清楚自己的感觉绝对没错，一定发生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需要我做什么吗？”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刺仔就很积极地想要加入革命的队伍，但吸纳新人不是那么简单随便的事，需要长期的观察与考验，鉴于之前刺仔的种种表现虎牙愿意给他个机会，让他先跟着陈家栋，平时照常工作照常生活，有需要时再参与行动。

“不用，再观察看看。”陈家栋不想他跟着一块儿紧张。

刺仔一切听他的，点头坐了，翻起杯子倒了杯水。“那你的事呢，他接受你了吗？”

提起这个陈家栋便有些挫败：“暂时还没有。”

刺仔奇道：“你在那儿住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已经成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你刚知道的时候不也理解不了吗？”

刺仔支吾道：“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竹君姐嘛，突然又说喜欢、喜欢江先生，那我一下子想不明白也很正常啊。”

江河养伤的那段日子，陈家栋的关心焦急都写在脸上，刺仔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明显感觉到那种关切已经超出了对待同志伙伴的程度，试探着问了一下，陈家栋直言不讳毫不隐瞒，可把刺仔吓了一跳。

不过虽然他不是很能理解，但既然陈家栋对自己如此坦白，他也愿意无条件支持。

毕竟竹君在的时候从不曾对陈家栋有所回应，现在人都走了，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能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单恋重新找到新的目标也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抛开性别，江河的确是个很值得追求的人选。

“对了，你回来住江先生知道吗？突然不去了他会不会担心啊？”刺仔忽然想到。

“没机会通知他，不过他应该求之不得吧。”陈家栋都能想象江河松一口气的样子。

可惜他猜错了，江河这会儿正不知第几次朝着大门张望，明明早已经收拾妥当，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还把桌子一张接一张全擦了。

是突然有任务还是有别的事？

白天那个姓唐的一直在窥视，是在怀疑什么还是已经掌握了什么？

可若真是有所怀疑又未免做得太不小心了，听说他在行动组干了很久是老资历，不该像个新手一样如此毫无技巧。

但如果不是……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江河一时难以判断，眼下情况未明不宜妄动，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只是这些天已经习惯了陈家栋的存在，身边突然少了个人，房间竟好似有些冷清。

果然，一旦建立了过于亲近的关系，就很难再回到一个人的时候了。

还是不应该心软啊。

第二天没了送上门的早餐，陈家栋也一整天都没有出现，按说这才是无事发生时最正常的样子，可被陈家栋持续骚扰了这么多日子，忽然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人，不免让人心生猜想，纵是如江河这般老练沉稳也难以做到毫不在意。

到了第四天，连十二少也发觉了异常。

“这两天怎么没见家栋？”十二少晃到吧台边坐，声音不高，闲聊的口吻。

江河随口答着：“可能忙吧。”拿过酒瓶给十二少搁下的空杯斟上酒。

“不像他啊，难道突然换口味不喜欢喝咖啡了？”十二少打趣道。

江河笑着正欲回应，一抬眼眸底悄然亮了亮，神色不动地望着门口：“说曹操曹操到。”

十二少扭过头，便看到推门进来的陈家栋。

“来得正好，正说你呢。”

陈家栋撩起眉：“说我什么？坏话啊？”胳膊往吧台上一搭，瞧向江河时眼中已盈了笑。“咖啡。”

江河若无其事地准备咖啡，全没察觉自己暗暗松了口气。

十二少手指拢在杯口：“说你是不是换了口味，不喜欢喝咖啡了。”

陈家栋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天天往这儿跑，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十二少问的也正是江河想知道的。

视线下意识往江河那儿飘了飘，陈家栋佯作随意：“忙啊，这不有空就过来了。”刚好江河冲好了咖啡推到面前，端起来喝了一口，对十二少道：“这么好喝的咖啡，喝一辈子也不腻。”

十二少眉间拢起两分无语，隔着镜片瞥他：“不烫吗？”

陈家栋嘴硬：“热的才好喝。”又抿了一口。

十二少摇头起身，握着杯子回去自己的座位。

陈家栋扭过头伸出舌尖咧了咧嘴，抬眼对上江河无言以对的表情。

“真不烫？”

陈家栋舔舔嘴又把舌尖藏回去，转过身双肘撑在台面上，捧着手中的咖啡笑：“不烫，好喝。”

江河微觑着眼角似笑非笑，边擦手边随口问道：“那位唐长官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谁知道他，这几天奇奇怪怪的。对了，再来一份蛋糕，随便哪种都行，等下带走。”

陈家栋留心观察了几天，除了唐大嘴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其他人似乎并没什么异常，不像是对自己有所怀疑的样子。想着一直不来森姆反显刻意，今日特地招呼唐大嘴一起，谁知他先是开心又旋即扯了借口推辞，神情还有那么点儿——该怎么形容呢——暧昧？

江河没再问别的，就好像这几天平平常常无事发生，这让陈家栋多多少少有点不是滋味儿，仿佛印证了先前的猜想——果然江河巴不得自己不出现呢。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心里面想着不由自主就溜出了口。

江河背对着他整理酒柜，声音里带着客套：“怎么会呢，您是长官，能来光顾是小店的荣幸。”

“……”虽明白这说辞是给别人听的，可陈家栋实在很想知道江河真正的想法，忍不住嘟囔：“几天没见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

“什么？”江河一回头却见唐大嘴不知何时出现在陈家栋身后，一脸难以形容的古怪表情，像是受了惊又像是尴尬得不行。无暇细思，忙笑脸相迎刻意提高了声音招呼：“唐长官您来啦。”

陈家栋心头一凛，定神回首，故作不解：“不是不来吗？”

他刚才那句话江河没听清，却给刚好走近的唐大嘴完完整整听了去，这会儿正满心尴尬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再给他这么一问更是为难，总不能说自己耐不住好奇特地跑来围观八卦的吧……真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刺激的，还得是年轻人，够直接，有股子冲劲儿。

唐大嘴干咳了声：“那个我……我是想老麻烦你也不合适，还是自己来吧。”

陈家栋挑高了一边的眉：“带块儿蛋糕有什么麻烦的。”

“那万一你一开心给忘了呢。”

“啊？”开心？

唐大嘴忙捂嘴。哎呀一不小心说顺嘴儿了……

还好江河及时把话接了过去：“陈长官一来就交代了，这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拿出装好盒子的蛋糕。

唐大嘴嘿笑着伸手。

陈家栋提醒：“记得付钱。”

唐大嘴的手又停住了。

陈家栋歪着身子靠在吧台上，理所当然的口气：“你人都来了当然是你给。”

唐大嘴瞧瞧他又去瞧江河，江河带着笑：“要是手头不方便就算了。”

也是，哪有追求人家还叫人家吃亏的道理。唐大嘴变脸似地咧开嘴：“方便、方便！来光顾哪儿能白吃白拿啊。”掏出几块大洋拍到桌上，才伸手去拿蛋糕。

江河却不收：“用不了这么多。”

唐大嘴大方道：“补上之前的。”

“之前是我说要请，哪有后补的道理。这样吧，我给您记到账上，以后再来光顾就直接从这里头出。”

“江老板是实在人，行，那就这样。”称赞完江河，唐大嘴特意瞄了一眼陈家栋，那意思是“眼光不错啊”。

可陈家栋哪里领会得到，给他瞧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发觉得诡异。

俩人临走前江河又拿纸袋装了些新出炉的曲奇，只道是给两位长官的“小小心意”。唐大嘴随口客气两句抢着接了过去，才走出森姆大门就塞了一块儿进嘴，边嚼得满口生香边笑眯眯冲着陈家栋一通瞅，直瞅得陈家栋心里头发毛、后脖梗子发紧。

“干嘛？这几天就看你奇奇怪怪的，到底什么事儿？”

“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唐大嘴咬着香喷喷的曲奇，瞅着他只是笑。

陈家栋皱起眉：“那你这神经兮兮的……我脸上有花儿啊？”

“这话说的，我还不是关心你嘛。”

陈家栋眉梢一挑，摆明不信。

“真的！为了你我都纠结好几天了。”唐大嘴喷着饼干渣，嘴里头还没嚼完手又往袋子里伸。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陈家栋一伸手，拿过唐大嘴手里的曲奇咬了一口。

“哎哎——”手上落了空，唐大嘴扁扁嘴只好又摸了一块。“不过别的不说啊，你小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江老板这人确实不错，值得交。”

突然听他提到江河陈家栋立时警觉起来，面上仍自镇定，只露出疑惑：“江老板？又关他什么事？”

既已起了话头唐大嘴就没打算继续打哑谜，干脆挑明了：“你不是暗恋他吗？”

噗——

饼干渣扑面而来，把唐大嘴喷了个猝不及防。

“你……听谁说的……我……”陈家栋连呛了好几下。

“你不吃也别浪费啊……”唐大嘴扑拉扑拉头发，掏出手帕把脸擦了又擦。“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点小事儿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在行动组里混。”可也别说，要不是听赵三响提了一嘴估计自己想一圈儿也想不到这茬儿，还不知道会怀疑到什么地方去呢。

陈家栋怎么也想不到紧张忐忑了好几天结果居然是因为这个……

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正好可以合理解释自己同江河频繁的见面。就是不知道江河会不会同意拿这个当掩饰，毕竟传出去的话……

“你、你别胡说，没有的事儿。”

“我胡说？嘴都不利索了，还不是心虚？”唐大嘴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哎呀行啦，跟我还瞒着。我承认，刚开始是有点儿不能理解，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儿，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你不过就是……啊……喜好特别了一点，又不妨碍谁，关别人什么事儿呢，是吧？”

看来这家伙是已经认定了，那这事儿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陈家栋故意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这话你还跟谁说了？”

“我你还不清楚吗？嘴多严啊。这毕竟是你的私事，我怎么可能到处宣扬，万一再给你搅黄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啦。”唐大嘴说完又往前凑凑：“哎不过你跟那江先生到底进展怎么样了？我看他对你好像还不错，就是太过客气，他是不是——还不知道你那个他啊？”

陈家栋一巴掌糊住唐大嘴的嘴，把人拽到路边没人的地方，沉声警告：“你可别多事去给我乱说！”

唐大嘴使劲儿扒开他的手：“不说不说！我是那多嘴多舌的人吗！再说这种事我也是头一回碰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要不之前也不用躲着你了。”

陈家栋放开他：“那你现在怎么不躲了？”

“我想通啦。”唐大嘴又摸出块曲奇往嘴里放，边吃边道：“你喜欢谁是你的事儿，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躲着你不去森姆就吃不到这些好东西，多亏啊！”

陈家栋轻扬下巴：“你帮我保守秘密，我请你吃。”

“说定了！”唐大嘴把手上的半块曲奇塞进嘴里，摊开手往前一伸：“那刚才的钱也应该你出吧。”

陈家栋抬手拍给他一巴掌：“我是说以后！抠儿死你算了。”

唐大嘴呲牙咧嘴地抖抖手：“行行行，以后就以后……”一想到以后可以白吃点心不用花钱，心里头那叫一个美滋滋，但转念又想起来：“不过就算我不说，这好像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吧……”

“什么意思？”

“阿嚏——”

赵三响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惊了一屋子的人。

扭头看看窗户都关着呢。哪儿来的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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