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DGS】花魁与幕中故事的冒险（亲友组中心，全员向）

楔子

Ravine

2024/12/02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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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真啊，真相掩盖在了黑暗之中。
> 唯有《狩魔》能驱散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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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酒精带来的血流上涌总会使他想起血脉贲张的过去。在放下酒杯一瞬的晃神中，右大臣慈狱政士郎察觉了自己内心虚假的激动，他在多年后仍然渴求这份刺激。他正和官员们一起，在离战场最遥远的吉原游廓的某个厢房里喝花酒。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庆贺那个年轻的官员刚受到了天皇的重用。年长者们乘着酒兴，将人情和交易以奉承的模样强行灌进年轻官员杯里。年轻的官员试图拿手去阻拦，可惜无济于事。因为改革提案被天皇采纳而前途无限的年轻官员成步堂龙之介，慈狱政士郎望着他，他最终还是被半推半就地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对于这些高明的话术还是太过稚嫩，甚至没有察觉那些美言的弦外之音。
即使多年的浸淫已使他熟稔于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慈狱政士郎也绝不喜爱唇枪舌战。有人将这种权力的拉锯形容为一种技巧，乃至艺术。但慈狱政士郎并不认可这种美化的形容。政坛上以言语交锋的对手们并不比他在战场上最可怕的敌人柔和多少。恰恰相反，于暗处玩弄权术之人更加阴险狡诈。不远处，左大臣哈特·沃尔特克斯正沉默地目睹着这一出闹剧。
同席的花魁手持着精致的古董酒壶，正准备向他空了的酒杯里斟酒。慈狱政士郎伸出手覆盖杯口，制止了他。慈狱政士郎注视着花魁，密闭的厢房灯火通明，把花魁那张原本就扑了白粉的脸照得亮得不真切。“……请吧。”慈狱政士郎移开了酒杯上的手，借此提醒花魁，有些约定好的事情非做不可。花魁移开了目光，从琉璃的酒壶中默默无言地为慈狱倒上了酒。他立即又被其他官员叫去，为那个年轻的官员斟酒了。作为答复，杯中的酒倒得有些过满，难以轻易拿起。慈狱政士郎露出笑容，他举起酒杯向左大臣致意，然后没有洒出一滴地将酒一饮而尽。
花魁在起哄中又为年轻的官员倒上了一杯。他头顶鎏金的发饰在灯光下折射出一丝锐利的光亮。这一丝光亮引起刀具铿锵寒光的联想，慈狱政士郎再一次怀念起曾经的岁月来。在战场上，一切反而是干净利落的。出刀则伤人，伴随血的结果。胜利和失败是显而易见的。只要在一切结束后仍然看着这个世界，那么你便活了下来，成为赢家。
当他陷入回忆中时，酒劲上来了。他疑惑是不是官员们闹腾哄笑得太过分，使密闭房间中的空气越发稀薄了。他的视野变得模糊，花魁明亮的面庞也变得昏暗了起来。慈狱政士郎感到晕头转向，他正呼吸沉重，浑身冒着虚汗，唾液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
慈狱政士郎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他输了。在这片政坛延申出的风月场上，有人先一步在不知不觉间中伤了自己。他闭上眼睛，一种久违的熟悉涌上心头。他终于了解了失败和死亡的滋味。他曾不止一次地在无意中想过，他宁愿倒在那个一切道理都更加明晰的战场上。他把花魁羽织上暗红色的山茶花纹看作了自己的鲜血，把发饰的闪光看成了自己遗落的刀，带着遗憾和怀念倒了下去。慈狱政士郎向后砸在描有雪白舞鹤的金色屏风上，发出一声倒地的闷响。这是他能听到的最后响声。

人群混乱起来。直到随即闯入的金发太夫带来了逻卒，紫色头发的太夫在[notes=[逻卒][逻卒：担任警察的职务，是日本近代警察的开端。]]总长的注视下，以一种神圣的稳重解开他的所有衣服，让尸体完全显露出来。他们检查了他的眼角膜、嘴唇、指尖和颈部。太夫抽手站起。镁光灯闪过，完整地记录下他失去尊严的死状。戴眼镜的逻卒总长发出庄严的宣告：
“右大臣慈狱政士郎卿是因中毒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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