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公司

等量恋爱

星月弥夜

2025/04/07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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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
顶楼的办公室内，男人和女人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身旁都站着人，那是他们的秘书，桌子上的咖啡没有动过，如你所见，这是一场谈判，一场顺利的谈判。
女人身边的秘书为男人打开门，男人绅士的示意，随后转向女人。
“朝比奈女士，和您交谈很愉快。”男人摸着胸脯说道。“希望咱们之间的合作也是如此。”
“嗯，当然。”女人微笑道。
语毕，男人离开了房间，秘书关上了门。
女人起身，她示意秘书离开房间，随后走到百叶窗前，她拉上窗帘，房间便暗下来。
昏暗的光线里，她看向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一家三口露出美好的笑容，她向前，将相框扣在桌子上。
女人正是朝比奈真冬的母亲，早在几年前，朝比奈真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因为公司职务调换，错过了操办女儿学业的最佳时机。
在未经她允许的情况下，朝比奈真冬私自转了专业，将母亲希望她学的医学改为了金融学。
她问过女儿为什么要这样，而理由只是一句“不喜欢”。
在这之后，母女之间的关系不断恶化，于是，在女儿毕业之前，她一直没有管教过她。
如今，女儿有了自己的工作，她只想把过去的一切补回来。
只不过这是一种，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弥补。
女人打开手机，滑动几下，随后放在耳边，短短几秒，她便放下手机，转身向私人电梯走去。
大楼的负二层，少了阳光的照射，潮湿的味道充斥屋内，耳边是机器运转的嗡嗡声，一两台心电图机正滴滴答答的记录着，培养仓内，邪恶且无人性的实验正在进行。
这里是虚拟人偶公司的总楼，是一切故事的起因，原本为了创造完美的虚拟恋人的公司，如今在与义体公司的合作下，逐渐变得扭曲，丑恶。
两家公司本来并没有共同的利益，可阴差阳错间，虚拟人偶公司的名号传到了义体公司的耳朵里，于是在双方多次见面下，终于达成了第一次合作。
为了创造更完美的恋人。
为了制造更真实的义体。
培养仓内，少年少女们裸露着身体，他们全身泡在营养液里，脸上佩戴着吸氧面罩，如此是为了让实验体保持鲜活，持续生存。
他们是虚拟人偶的原型，录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独特的性格，优美的身材，以及奇妙的天赋。而目的只是为了提取她们的优良基因，从而进行复制转录，从而创造出最完美的仿生人。
女人行走于培养仓之间，她略过他们，随后在一名少女面前停下脚步。
代号为“KANADE”的女孩。
女人微微一笑，随后将手附在玻璃上，说道：“我的女儿很喜欢你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克隆技术的不断完善，想要制作出一位仿生人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只需要指尖轻轻滑动屏幕，一杯茶的时间，仿生人就会从中央的导管中“降生”。
可她不会这么做，无目的降生只会带来死亡，身为一位母亲，她深知这点。
“朝比奈女士……”
声音从身后传来，女人没有看他，她知道是谁。男人穿着白色大褂，衣服上溅了一点血。
“我要求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这是当然，我有检查过，已经结束了。”
“你确定吗……”
“当然了，女士……”男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可她的语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确认过呼吸了，我身上的血就是证明。”
“我很看重你。”女人并没有看着对方，只是看着培养仓内的实验体。“不过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被杀死。”
“女士，我不懂，您要……”
女人将一张照片扔给男人，男人愣了愣，随后捡起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朝比奈真冬，时间正是不久前所拍，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死，甚至还轻松的回到酒吧了。
“女士，我看见他们流血了，那种出血量，活不下来啊。”
“真冬穿了防弹衣，这种细节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很抱歉，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失手了！”
“是么。”
男人颤了颤，他流着冷汗，忍不住摸向口袋。
女人转身慢慢靠近男人，男人向后退着，一直逼迫到墙角，女人点了点对方的脖颈。
来不及拿出枪，只见男人失魂般的倒地。早在入职时，她就在所有员工的脑内装有爆炸装置，一旦触碰到相应位置，会迅速点燃，随后炸毁脑干，使其快速脑死亡。
女人看了看地上的男人，随后转向培养仓。“抱歉，让你们看到了这一幕。”
恨她者无数，欲杀她的人更难数清，唯有完美的利益确有其数。在利益面前，她不介意将双手沾满鲜血。
“真肮脏啊……”
女人转过头，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她慢慢靠近自己，走到死者面前后蹲下，注视着。
“你怎么来了？”女人向前，随后摸了摸她的头。“……下一位实验体小姐。”
“别碰我。”少女拍开对方的手。“你知道上一位快到保质期了吧？”
“嗯，只剩两个星期了吧。”
少女叹了叹气，“听你的语气还真不担忧啊…要是真冬那边发现了怎么办？”
“她已经知道了。”
少女沉默片刻，继续道：“……如果真冬知道'我'死了的话，说不定会很难过呢。”
女人没说什么。
“你肯定是在预谋什么吧？”
“你的智能可不像一个实验体啊。”女人笑了笑。“我已经找到她了。”
“所以呢，终于要实施你的计划了？”
“也难怪我女儿会喜欢你呢，奏。”
这次转为宵崎奏语塞了，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女人无聊计划的替换芯，坏掉就可以随时扔掉。无论是自己的行为还是感情，它都以朝比奈真冬为中心而不断修改。
宵崎奏知道，她理应该叫这个女人为母亲的，创造与人格赋予，不正是母亲做的么，可她却对她恨之入骨。
恨她扭曲的爱，恨她疯狂的虚荣，恨她追逐所谓正确却剥夺人权，放弃道德。
“如果我带真冬回到公司，我希望你也能和她好好相处。”女人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原型的事？”宵崎奏说。
“她不该这么早的知道所有真相。"女人顿了顿，"……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看到义体公司的人了，还是要合作了吗？”
“呵呵，是啊。”
“你会拆掉我们嘛？”
女人愣了愣，随后恢复那讨厌的微笑：“不会。”
早在故事的开始，阴谋的种子便悄然孕育着。
“我们来回顾一下吧，你这一路发生的事情。”有些年纪的男人坐在靠近窗前的办公椅上，他身穿灰色西装，手上的金色饰品在阳光下照的闪闪发光。
“朝比奈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已经入职七年了吧？”
“是的。”
“这几年里，公司待你不薄，你也如公司所期，慢慢爬到了与我平等的位置上。”
女人微笑着，她看着地面上被金饰反射出的光，一言不发。
“朝比奈，公司很看中你，我也很欣赏你的才能。”男人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今天约你来，我是想谈谈以后生意的事。”
女人抬起头，表情中没有一丝端倪，她说到：“我也是为此而来的。”
“吼，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啊。”男人笑了笑，“那不如先说说你的看法。”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公司的产品……”女人顿了顿。“和福利院的孩子们有关吧。”
“真是毫不留情啊。”男人将眼睛撇向一边，他扯了扯嘴角，随后身体向后倾道。“是又怎么样，反正都是一些没人要的孤儿，成为别人的心之所爱，对他们也是好事。”
“不对……”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们从没有获得过爱。”
“此话怎讲？”
“数据与灵魂，从来都不是爱能够定义的。”
“你在和我扯文学吗？”
“不，那些孩子们若真如你所说，成为了别人的心之所爱，那公司就不会生产虚拟技术产品，而是改为妓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男人皱起眉，神色凝重。
“为什么要用孩子们做实验？”女人终于肯看向男人的眼睛了，于是在男人那恶心的眉眼中，继续道：“为了什么……”
沉默后，却在男人的笑声中陷入新的迷局。
“果然很聪明啊，朝比奈，你真是聪明的恐怖。”男人深吸一口气。“怎么，你要把我供出去吗？”
女人摇摇头，道：“我不做于我无益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
“我想请公司，帮我设个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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