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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卡】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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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9 01:54
少年
脱离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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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这群在岗位上待久了的教官脑子里想着什么，尤其是他们还遇上了个身体素质好可以折腾的好苗子。 夏天穿着无袖背心到方便注射药物了，阿卡斯把手臂递进注射窗口，隔着玻璃看见里面负责训练反审讯的教官站在药剂师一旁指点这个要加那个也要，瓶瓶罐罐开着都停不下来。这场面和家里配八宝粥真是没有区别，新来的药剂师还畏畏缩缩只敢配合的样子让阿卡斯感慨上班就是异化人，他一个没有药理知识的人都觉得肯定会出差错，但这位教官像是如获至宝一样给他开小灶...阿卡斯刚训练第一天就直接了当地吐槽说我不就是平时上麻药都比别人多一半，天生抗药怎么你了，这是我体质比别人好的证明。 刚从基层特种作战队员干起的阿卡斯也没想到还能加练这个项目，干这行的确实需要注意情报保密，被抓住了也不能出卖同伴，但没人告诉他还要练抗药性啊！到底是那些星球会把人抓了之后打一堆精神类药物逼出情报？善待战俘条约不存在了吗，啊你说阿德里离刀疤星还挺近的而且两球关系一般..呃.那没事了，阿卡斯被教官PUA得心服口服，双手赞同加练。 这就是在伽罗领到结课证后阿卡斯还在受关照的理由，他一开始还以为两人都受着一样的课程，心中还有些羡慕伽罗能那么顺利结课。反观他这边连配置药物都要等上那么久，在审讯室内又要坐上三个钟头坚持不说出情报才算过关，虽然他每次都能坚持...但为什么伽罗每次比自己早那么久下训？ 一来二去瞒不住了，每周五不仅是反审讯课的日子，还是他俩固定点外卖吃的日子，这都第几个星期回来只能吃冷的剩菜了？阿卡斯先是自省，整个训练都是固定流程，他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拖延时间，那就只能是教官区别对待了。伽罗的回答也佐证了他的想法，人明明一来就注射而且只在审讯室里呆了两小时，凭什么他得围观药剂师熬粥一样配药还要在小黑屋里呆三小时啊喂。 搞清楚真相后阿卡斯是说什么也不想再来了，还不是这个脑里缺根弦的教官拿结课证笑嘻嘻地威胁自己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阿卡斯咬着下唇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明明比所有人都抗造还是拿不到那张小小的结课证，官僚主义害人不浅。 好在护士姐姐扎针的手法还是像春风一样暖人，那管泛着诡异的光的不明液体通过吸收效率最快的静脉注射进入体内。阿卡斯拿起手边的“情报”，十个地点的经纬度他扫一眼就能记下来，现在只等药效发作，他再呆三小时这课就算完了。 审讯室里的冷气开足了马力，那顶风就对着阿卡斯的脑门吹，但估计就是那么设计的。为了真实...阿卡斯还在原先部队时看过集体播放的纪录片，审讯室的一切都是特地安排的，他还得庆幸没给他上那高功率的大灯，要不然眼睛都得照瞎。 “先说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啊。”这审讯室的铁门噌的一声合上，阿卡斯很有自觉地坐在正中被固定在地面的那把椅子上，四周仿照的水泥墙面散发着一股潮湿味害得他鼻子痒，头一沉打了个喷嚏，抬起头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阵晕眩感传来。 估摸着是起药效了，阿卡斯乘着还没上手铐的时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药可猛...他手被拽着绑在扶手上，下意识想抽开都没什么劲，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只要别把情报说出去就行，逃跑是之后的事情了。 面前的椅子被拉开，扮演调查官的教官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正式的审讯。正常流程的陈述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他们所掌握的证据，现在只想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里，如果老实说出来就能放他一马。 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阿卡斯听着这台词都要背下来了，就是说能不能换套剧本。他张了张嘴本来想像之前一般回个“我不知道”，嗓子却如卡死一样发不出一点震动。 什么情况？阿卡斯仰着头把嗓子尽力打开，喉咙里却是被一块无形的石头堵住，他急切地尝试着不同的音节，嘴唇颤抖着试图找到突破口。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扶手那块冰冷的金属片，额头边都流下几滴冷汗，那些破碎的音节倒是一个也发不出来。 教官的话没停，看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反而认为阿卡斯抗住这最后一轮了。他见过太多人在药物的控制下崩溃，而这个人即使在沉默中也显得如此坚定，但...他看着阿卡斯龇牙咧嘴一副恐龙喷火的样子，想着这人怎么还那么活泼呢...？ "你很坚强，"教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他继续念台词，"但我们总会知道的，你可以选择现在说，或者..." 或者你个鬼啊你看我像是能说的样子吗—— 待在这审讯室里还真是个悖论了，他想出去就要把背出来的情报交代出来，可他说不了；挣扎的话反而会被这自我陶醉的教官误以为他还在坚持。阿卡斯对着玻璃那头翻了个白眼，他握紧拳头，在心里狠狠念着看我出来怎么搞你就是了。 三小时说长不长，也足够让阿卡斯消化自己可能因为那堆精神类药物暂时失语的现状。那铁门刺啦一声又打开，进来几个工作人员给他松开手铐脚链，阿卡斯冷着脸的样子还是有些威慑力的，穿着制服的家伙们解锁完就赶紧从这个低气压的房间里溜出去。 傍晚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斜射进训练中心的房间里打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教官逆光站在光线中迈步向前，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着阿卡斯扶在一旁的座子上，手捂着喉咙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走到阿卡斯面前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卡斯！"教官的声音相当有力，他从军装的口袋里扯出一张塑封的结课证书递给阿卡斯，"恭喜结课，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出色。" 阿卡斯侧着脸看这个逆光站着的人颇有几分游戏里反水小人的气场，他没好气的拿过结课证书，想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地上的心也按捺下来...治好失语还得指望这人呢。 他在手机上噼里啪啦的敲出几行字。 「我说不出话了」 “不会吧？还是你太紧张了？” 「真的，估计就是你那药干的」 “怎么可能，药剂师就在旁边看着，这还能有错？” 这像是人话吗？不会说话可以把嘴给我。阿卡斯的手劲都快把屏幕摁坏，他怒锤了几次桌子发泄，又拿起手机敲字。 「我把这事告上去你教官也别想当了，这是严重的操作失误：）」 “别别别我还想要这份工作呢...所以说真的失语了？” 阿卡斯的怒火已经快要实体化了...不对已经实体化了，他手心里凝成一把火刃，一挥手砍了休息桌的四个脚，这场单方面的谈话以阿卡斯一掀桌子结束。 本来特战队安排的集体公寓就远离城市喧嚣，两人间还缺一张嘴，更显得气氛诡异的安静。伽罗把手机放下，一道时间线之上左边是长长短短的语音，之下就是纯文字了。 他到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把那盘刚被他拖到旁边的烤串推回阿卡斯面前，“所以说这就是你失语的原因？” 「那是，教官说他会处理，不过打进去的精神类药物太复杂了，配解药估计要等上好几天」阿卡斯打完这行字就抓起一把加辣的肉串往嘴里送，抬眼看着听见原因后反而平静下来的伽罗，又拿着手机单手打字，「怎么听见我失语了你还没刚才反应大？」 “这件事我着急也没用...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他又把自己盘里一些放进阿卡斯的，这人干饭积极性太高了，绝对不亚于他填征兵表的速度，“刚才你还说是嗓子发炎不能说话，又不肯去医院又不肯吃药的，我还以为你脑子出问题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伽罗反应过来，“哦，失语确实算脑子出问题了。” 身边的低气压帮阿卡斯把他要说的话全表达出来了，他生气起来本来就爱拿身边的东西出气，这一不能说话锤东西的冲动就更明显了。桌子一震还是把伽罗惊到一瞬，主要是你锤桌子就好别拍盘子啊，这油可难洗。 赶紧把阿卡斯地手制止住，伽罗好声好气的安慰道：“别着急，这训练我也上过。审讯的药物最重要的是度，配太过火会伤害到俘虏，你身体素质那么好，而且教官不也说了可以恢复，放宽心。” 有时候打字相较于说话还是有优势的，至少打字不会出现一顺口把心里话讲出来的情况。伽罗在面对阿卡斯的时候深谙此道，但他也不改，逗猫多爽啊而且现在这只猫还被迫静音了。 阿卡斯动作上静了会，甩开手在手机上打了一行「谢谢」，关了手机屏幕又哼哧哼哧解决盘里多出来的串。 他还故意凑到阿卡斯身边，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伽罗感觉那人体温比他高一些。他先是摁住盘子别让油花四溅，等个阿卡斯放下铁签的时间点着他鼓鼓的脸颊说：“反正你工作也用不上这张嘴。” 木屑顿时在房间内四散开来，这下家里餐桌也矮了一截。阿卡斯吹了吹手中还没熄灭的能量，嗯力度控制的很好，那个老梗怎么说来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这样特殊的情况自然需要上报特战队，阿卡斯把他和教官串好的口供Ctrl+v直接发给这位认真严谨的队长，只见那队长的眼镜惊讶得都要掉下来。阿卡斯无奈摆手，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我曾在极度耐造的情况下过敏了一下，我这次过敏只是药理学的小小失误，但至少能帮助到可能的受害者免受其苦。 把自己撇得可干净了，这怎么是我过敏！而且还“药理学的小小失误”，屏幕背后怕不是因为配出来新药脸都笑歪了。阿卡斯物理意义上的有苦说不出，而且队长还拍着他肩膀说辛苦了但是工作还是不能停。阿卡斯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心想是辛苦了，太苦了，飞天横祸可冤死他了，关键是带病上岗还没有补贴。 没出外勤的日常工作还是相当枯燥，这两星期来不是体能锻炼就是分析情报。由着不能说话，他整个人气场都和之前有些不一样，第一天的时候伽罗还走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打量过他几遍，回公寓后把自己的西装丢给他。阿卡斯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那个几乎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倒影眼角抽动几下，他很少穿这些正装，唯一的几件还是军装的礼服。 伽罗走到他身后帮人理了理后摆，两人身材差距没有那么大，深蓝色的西装完美地贴合了阿卡斯的身形，剪裁得体得仿佛是专为他量身定做。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打着相当正经的宝石蓝领带又恰到好处地盖住他张扬的性格，衬托出他的成熟与稳重的一面。阿卡斯轻轻地扯了扯领带，试图让自己呼吸得更顺畅一些，手在西装上不自觉地摩挲着，似乎在寻找那种熟悉的休闲服触感。 “怎么就没想过你穿正装还挺好看？”伽罗语气里藏着一丝惊讶和赞叹，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拿出手机想留个纪念就被阿卡斯一把抢走手机，打了一行字又皱着眉头还回去。 「你什么意思？」 他挑了挑眉，“你没听见今天有人在你背后说‘阿卡斯离职了？顶班的帅哥怎么不穿正装就来了’？我也挺好奇你穿正装什么样子，而且你还那么配合。” 「我认真工作怎么可能听见，另外你也没穿正装」 “特战队行动队员一直没有着装要求，他们估计觉得你转战全职外勤了。”伽罗把那些人的词重复一遍，“顶班的帅哥，不过你这样确实像个白领。另外关于我，我穿正装你还见得少吗？” 「是是是，你可上流社会交际花了，放我这等五大三粗的军人回休闲服生活吧」 “你就不想穿几天？” 「不想」阿卡斯翻了个白眼，他又打上一行字，「我穿衣服就为了自己舒服」 “我都忘说了，”伽罗坏心思的把藏了的后半句说出来，“那几个小姑娘小伙子就在你身后说的这句话呢，我不信你的耳朵听不见。” 空气一时凝固，阿卡斯的脸颊微微泛红，那是他自以为藏的很好的难为情的神色，与他那身西装形成鲜明的对比。揪着领子的手松了下来，拿着手机打字的手写了又删，阿卡斯自己和自己较劲半天，本来几句骂人的话删的干干净净，最后打出来一行「你那么想让我穿给别人看？」 这人纠结的样子太好玩了，从小到大都看不厌，就是现在太安静了，听他亲口说出来会更有趣些。伽罗笑着把人板正，拦着人后腰一拉让他的视线与自己平齐，另一手把碍事的刘海往耳后捋了捋。阿卡斯知道这是他要亲他的前置习惯，两人下腹贴得太紧密了，隔着衣物都能察觉到对方的体温。阿卡斯心觉不妙，两手撑在他胸前一翻身就想逃，可对方那胸膛里跳动的心吵着他难受，自己发烫的脸颊又被他的手指轻柔地扶住。我也没招惹你吧...阿卡斯心中默念三个数，熟悉的触感就从唇边降下了，由他主动的吻如同蝴蝶降在花朵上，温柔却不可拒绝。阿卡斯眯着眼，望不穿的青蓝色确实很像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辉，可蝴蝶和花本就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他自暴自弃地顺从了伽罗，让人随便扫扫唇缝就放开齿门，只是舌头还瑟缩在里面没有动静。温热的口腔内来了熟客，可每次接吻带来的酥麻感还是让阿卡斯没有适应，舌面接触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还是缩回去，他抓着伽罗的袖子差没把人衣服扯下来。暧昧的水声清晰地传达到大脑，沉沦到最后只感觉到脸侧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触感和某人攻城略地的舌尖。直到他退出的那一刻阿卡斯才反应过来刚刚居然一直没有换气，他扯着张餐巾纸抹掉都快流进衣服里的涎水，小口小口地调整呼吸，褪去了暧昧的空气里只剩下了他的喘气声，伽罗盯着他的发红的嘴唇笑了出声，又安静的把额头相抵，认真地听着阿卡斯少数能发出的声响。 还是太安静了，伽罗把这段声音收进心里，他一天没到就不适应这个没了声的猫。身后的手顺了顺阿卡斯的那头红毛，可这人现在明显不太想理他，伽罗只好悻悻地把手收回，逗猫没反馈等于没逗猫，等这猫能哈人了再玩吧。 日子过的也不算快，或者说又工作的每一天过得都很慢，周历才撕了两页都感觉过了半年。周围的同事逐渐适应了这个安静版本的阿卡斯，一些新来的后辈只看面相前几天根本不敢和阿卡斯聊天，现在才被老前辈鼓励主动和阿卡斯交接工作，逐渐认同阿卡斯确实是老前辈们口中十里八乡少有的老实俊后生。他工作上不给其他人拖后腿，只是被上级本着能用就用的原则丢了一大堆任务，但好在还有更靠谱的伽罗前辈在帮人拒绝了一部分，要不然可就成天选社畜了。 对了，老前辈还说别觉得他俩对你好就真当回事了，这俩中央空调是个人就帮，但早已内部消化完了，简而言之一句话——别惦记有夫之夫了。 阿卡斯从训练场上回来一瘫倒到工位上就想补觉，背还没粘到椅背上，伽罗就急匆匆走来把一张地图瘫在他桌上。那头长发被他挽在头顶，要知道没点急事这人可就日常扎个高马尾到处晃悠，阿卡斯见状立马直起腰打气十二分精力盯着地图跟着看。 “紧急任务，十点钟一过我们就出发，”伽罗用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语气冷静而坚定：“看这里，早晨有歹徒挟持人质，现在转移到了这个废弃商超。我们的任务是解救人质，但上级说他们背后可能有更大的团伙，所以要尽量避免伤害到歹徒。” 阿卡斯目光锐利地盯着地图上被标记的位置，废弃商超？环境复杂，视线受阻，这对我们不利...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伽罗，意思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出任务？ 思索了一会，伽罗点头，“只有我们两个，这个任务关键就在于隐秘...这里是主要通道，”他的手指移开，在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轻轻敲了敲，“这是员工通道，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入，避免直接对抗。” 不能说话还是降低了许多交流效率，阿卡斯翻开手机，「人质的位置确定了吗？」 伽罗的目光在地图上移动，他画了个大致范围，“根据情报，他们应该在这一片区域。但没有确定具体位置，需要我们进去后快速定位。” 深吸一口气，阿卡斯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我们不能冒险。如果歹徒感到威胁，可能会对人质造成伤害」 “是的，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快。”伽罗把身边的大行李箱推到更衣室门口，里面是他们的作战服，阿卡斯穿戴上耳麦的时候还自我嘲笑了一下又把麦别在一边，这玩意现在戴了他也说不出话啊。 阳光从高远的天空中倾泻而下，将城市染成一片金黄，十点的钟声在远处的钟楼响起，回荡在空旷的街区。看了看右手的表，阿卡斯扶了一下他的护目镜，他手中提溜着一支自动步枪，枪身线条流畅，金属质感在阳光下闪烁着凌冽的寒光，他程序性的检查了一遍配件又把枪扣回枪盒中。 车库的钥匙由伽罗保管，那辆他们不常用的黑色机车被他推出，等伽罗检查好自己的手枪后，阿卡斯跨上了他们的摩托。引擎一阵轰鸣，伽罗默默地戴上头盔跃上后座，阿卡斯看见后视镜伽罗对他比了个手势便拧动油门开出大院。两人制服身后印着特战队的标志，这样的组合在车流中穿梭还是引来了不少瞩目，伽罗把导航打开给阿卡斯指了一条小路，下一刻身体随着摩托的猛转弯而倾斜出接近四十五度的角，差点没把人甩出去。 这人是不是有路怒症...伽罗坐在后座扶着阿卡斯的腰，要不是自己穿戴装备不能挽起头发，坐前座会让阿卡斯吃一嘴头发，这车肯定是自己骑更好。 他们的车在离商超不远的位置停下，阿卡斯拔下车钥匙丢给伽罗，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商场的大概情况。那破旧的广告牌悬挂在墙上，色彩早已褪去，只剩下残破的边角在风中摇曳。地面上破碎的瓷砖和散落的石膏板随处可见，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真的太会挑位置了，情报写的五个歹徒守着一对母女，他们有枪有刀，还叫嚣着不准点把钱打到账户里就要撕票...阿卡斯把枪从枪盒里拿出走到墙边掩护，这黑峻峻的枪口下可死过不少这样的不法之徒，要不是上级有命令不能暴力营救，他可不介意枪下再多几条人命。 另一边，伽罗和特战队其他成员确认了营救出人质的撤退方向，随身携带的生命探测仪时刻保持禁音，需要排查的只有两栋楼，他压低声音对着麦说：“阿卡斯，现在我们去B栋的二楼。” 他回头看了一眼伽罗，招招手示意前方安全。走过那块碎石区域到达楼梯间，阿卡斯又主动绕到伽罗身后，侦查还是让给更专业的人，自己相比起来还差了一截。 两人的脚步轻盈而谨慎，他们沿着破旧的楼梯悄然登上了二楼。这里的寂静几乎可以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只有偶尔从裂缝中透进来的风声打破了沉默，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将走廊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区域。 阿卡斯护着自己的枪，两人眼神警惕的方向不同，自己偶尔还得看看后面会不会突如其来杀来几个人。虽然说是说不能伤害歹徒，但真到要命的时候还是得开枪。 他们来到了二楼走廊口，伽罗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走廊的右侧，那里被前面大楼打出一片阴影，窸窸窣窣的隐约有脚步声从另外一个走廊上来，他皱起眉头把情报报给阿卡斯。背靠着墙壁的阿卡斯望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点点头，手指缩在扳机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亮红色的眼睛透露出十二分平时见不到的警惕，不管说不说话，他的感知都却异常敏锐。 伽罗默数着脚步的声音，三个人，如果这栋楼里藏着人质的话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解救了。 他刚收回探出去的半个身子，一个歹徒从左侧的视线死角悄然走来，他的脚步轻得几乎无声，这歹徒眼中闪烁着杀意，举枪的速度比一般接受过训练的士兵都快，但在伽罗身后的阿卡斯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这致命的一闪。 没有犹豫，阿卡斯迅速调整枪口，疾厉的枪声响起，准确无误地将歹徒击倒。 枪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走廊那边的脚步声愈来愈响，伽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还没等转头的瞬间，阿卡斯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将他轰的一声推进了旁边的房间内，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拉上房门把他和走廊隔离开来。 “阿卡斯——” “老大——！！！” 那几个小喽啰听见声音赶紧上楼，引入眼帘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头头，几个红了眼的已经掏出长长短短的步枪手枪来上膛，准心里只有好端端站在走廊中穿着特战队队服的阿卡斯。 阿卡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他背过手去向房门悄悄敲了两次，示意伽罗留在房间内。小喽啰前几发的子弹带着愤怒的邪气愣是一发也没蹭到，阿卡斯闪身攀上那块破碎的玻璃窗，风把他的头发吹散，他挑起眉毛朝身后炫耀似的挥了挥手里的自动步枪，又纵身一跃从二楼走廊窗户翻出，一声轻巧的坠地声后，又是那群歹徒一阵吵闹的下楼梯声，这样一行人就消失在了B栋。 吵闹只有一瞬，房间的墙壁上剥落的油漆和裂缝交织成一幅幅荒凉的图案，伽罗被独自留在房间内，这四周的寂静几乎让他窒息。他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安静，他站起身强忍住推开门追上阿卡斯的心情，默默把身边的生命探测仪打开。 启动和探测需要时间，那红灯一闪一闪却也是一个机械声也不留给他。阿卡斯的失语让伽罗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感知渠道，他不能再通过耳麦里传来的声音感知阿卡斯的状态，这种没法沟通的无力感让伽罗的担忧更加深重。伽罗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台数着秒数，指甲和玻璃相撞的声音并不美妙，却像极了他心跳的回声，急促而不安。 耳麦里时不时传来枪声，伽罗默默调小了一点音量，早知道提醒阿卡斯就算不能说话也不能把麦别一边去啊，这样起码能听见一点呼吸声... “你在哪里？如果你能听到我，就给我一个信号，让我知道你还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房间内的回音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伽罗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这半个月熬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安静的阿卡斯是他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的，就这样张扬又如此变扭的人... 尽管他并不觉得阿卡斯会死在这几个小喽啰手里，但他还是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祈祷：“请让他安全回来。” 生命探测仪有反应了，就在三楼。 伽罗的脚步在空旷的楼内发不出一点声响，他此刻阴沉的目光如同猎豹般锐利，举着手枪的手就没放下来。他扫视着每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心在胸腔中沉重地跳动着，牵动着不知道到哪去的某人。 转过一个弯角，伽罗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破败的商铺内，他发现了被挟持的人质，惊恐万分的母亲抱着她怀中的小孩。歹徒的刀锋紧贴着小女孩的喉咙，眼色里全是被逼上绝路的绝望和疯狂。 "别动！" 歹徒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敢过来我就杀了她们！" 你要是聪明点，早点放了人质自己跑了，没准会有个好下场呢。伽罗停下了脚步，军靴在地上故意擦出刺耳的声音，手枪稳稳地对准了歹徒的额头。他没有说话，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上级要的人早就死在阿卡斯枪下了，何况他还威胁人质的安全。 “你...你想干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歹徒的手开始颤抖，浅浅的血线出现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伽罗扣动了扳机，母亲默默护住了小女孩的眼睛，那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歹徒的眉心，喷薄而出的鲜血溅了满地。 小女孩在不知名的惊恐中哭泣，伽罗迅速上前，软下来一刻的眼神让他看上去不像是刚刚那个一枪就解决歹徒生命的特战队成员。他拿了身边的一件还打着标签的衬衫递给那位母亲，用手势示意他们跟着他走，他现在不太想说话，好在那对母女只是认为他天性内向。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弃商超的废墟，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小女孩穿着的拖鞋不好走这石屑碎渣的路，母亲又早已没了力气，伽罗就弯下腰单手把小女孩抱起，又从侧边口袋掏出巧克力棒给了母女两一人一根。 “哇巧克力...”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掰开包装袋就啃了好大一口，等全吞进肚子里又拿着被巧克力滋润过的甜甜声音道谢，“谢谢，谢谢大哥哥。” 小女孩还不知道今天她经历了多惊险的事情，只知道有糖吃就开始笑眯眯的，母亲见着女儿的笑容，本来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小声对伽罗说了好几声谢谢。 伽罗一手还举着枪，他的耳朵时刻警觉着周围的一切声响，几声枪响从远处A栋的高层传来，已然对枪声过敏的母亲又开始紧张起来。 “没事，”伽罗这才开口，他抬头看了一眼从高层纷纷而下的玻璃渣，有动静才能说明人没事，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那是我同伴在引开其他歹徒，他们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们。” 母亲双手合十，对着A栋的方向微微鞠躬，“感谢他，希望他安全。” 耳麦里还是一片拆迁队的声音，现在留给他的也唯有祝福，伽罗淡淡道：“我也是。” 走过最后一段小路，伽罗带着母女两人终于走出了这座阴森的建筑，这外面是一片废弃的小吃街。伽罗的心跳在胸膛里回响，他刚刚完成了任务中最后的部分，现在正站在废弃商超的出口等待他的同伴们从阴影中出现。 一阵窸窣声从餐车后传来，一位面容相当和善的女队员拿着一捧零食走到小女孩身边，她拿着糖吸引注意力，身边的卫生员拿着酒精球擦着她脸上浅浅的血印，另一位也拿出棉布把母亲身上的血痕擦拭干净。 “阿卡斯在哪里？” 队长四下张望没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他们平时就绑在一起，怎么现在形单影只的，“他还在里面吗？” 伽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回答：“我去叫他出来，他还在里面周旋呢，大家去A栋吧，他们都在里面。” 队长朝队员们下了命令，他们迅速而无声地分散开来，融入那片残渣瓦砾之中执行他们的任务。 看见队友们都准备妥当，伽罗转过身，摁着耳麦发出了信号：“阿卡斯，这边一切都处理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对面没有回应，只是脚步声越来越快，伽罗听到了二楼传来的轻微响动，他抬头望去，只见阿卡斯的身影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一手还拎着自己被用作钝器砸人的枪，另一手撑起自己下半身，凌空一跃如同一只轻巧的猫科动物从二楼的边缘跳下，身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些尘土扬起，阿卡斯单手撑地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灰，冲着伽罗点了点自己的耳机，嘴边挂着一抹轻松的微笑，看上去和刚从游乐园出来没什么区别。 这个人真是...伽罗心中吐槽，明明很靠谱，却完全不给人省心。 废弃商超的阴影打在阿卡斯脸上，表情里全是难以掩饰的得意。他刚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任务，只能溜人也太惊险刺激了，他就在楼里和那群连开枪都不太会的人周旋，那群人见他不还手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小人物了。刚开始他也心烦，不过后来他给人使绊子把这几人手上的枪全缴了，RPG经典追逐战变成遛狗，阿卡斯权当这是早上的体能加练了。 他就站在伽罗面前一声不吭，不过从表情来看就是心中满是期待，要是有尾巴早摇的要飞起来了，他不就是希望能从伽罗那里听到几句赞扬的话吗。 伽罗假装咳嗽两声，反而是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阿卡斯，你刚才太冒失了。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不能只靠一时的冲动处理紧急情况。” 阿卡斯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心情仿佛从现在阳光明媚的上午跌入了冰冷的深潭。他咬着下唇想要反驳解释些什么，但他也组织不出什么话来，想到了也说不出口，只想快点转身结束这场不愉快的对话。 “不过，”伽罗没有结束他的话语，他的声音渐渐放软，主动用小指勾着阿卡斯的小指，感觉到那人愣了一会又回头看他，他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阿卡斯能听出来就可以了。 “你的反应速度和果断确实让人佩服，在那种紧急情况下，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 阿卡斯愣住了，他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伽罗会突然转变语气开始夸赞他。阿卡斯耳根发红，眨眨眼又把视线从伽罗那真诚的眼神中逃开，他其实真没想到这人会那么正经的...他没准备好怎么回应，还是在他失语的情况下，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别是刚刚乱跑把手机弄丢了，他埋着头上下摸索，手忙脚乱的把手机从侧袋里拿出来。打字的过程十分漫长，特别是眼前这人还含着笑看他打字，可恶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说话... 「谢谢。」 郑重的打了句号，这条消息发出去阿卡斯就无地自容了，他回头大步一跨上了他们心爱的小摩托，两手搭在车把手上任伽罗说什么都不回头，阿卡斯字面意思上的没脸见人，他只希望赶紧把车开起来让冷风散散自己快烫熟的脸。 伽罗的手跨过他的，钥匙一拧发动机就轰隆隆开动。这次的任务...从结果来说很完美，他把两手都环在阿卡斯的腰上感受着这具年轻身体的温度，脸埋进肩膀上盯着他的睫毛发呆。阿卡斯的心跳在随着摩托车的起步也一起加速，他能感受到身后人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膛，却也是怎么也不能理解也就半小时的分离就能把人熬成这样。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摩托车的轰鸣和耳旁风的呼啸。伽罗的手又收紧了一些，趁着谁也听不见的机会说了一些能让两个都脸红心跳的话，肉麻到他都后悔现实世界没有撤回键。阿卡斯只能感受到伽罗说了些什么，侧头皱着眉头想问到底说了些什么，可脸下一秒就被掰回去认真看路了。 “我说你开太快了。”伽罗捏着他的一缕鬓发，帮捞到耳朵后面卡着，今天阿卡斯脸皮锻炼的可厚，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不能让伽罗赢下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耳根发红的阿卡斯。 这并非深重的遗憾，因为他们的青春正盛，时光充裕，足以彼此相伴，细细探索关系中的无尽变奏与微妙反应。 —————————— 「我原来一枪干掉的是那个头头吗，完蛋了怎么给上级交差啊」 “没事，这种货色的人只是见钱眼开，估摸着没什么背后势力。你反正不能说话，我把理由给你编好了，你直接复制过去就行。” 「好嘞谢谢您——」 “你打字我都能脑补出那阴阳怪气的腔调。” 「那我也不想哈，我还想早点恢复」 （翻剧本）“嗯...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很期待恢复的时候。”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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